看文请走ao3:SiebenL,WordPress:siebenl7。域名请看置顶。
#第三体育馆组中心
#CP 黑尾铁朗×月岛萤
#兔赤兔未定,可能有
好久不见,依旧祝阅读愉快w
月岛所说的应急练舞房,其实是音像店荒废的地下练习室。据说曾经是店主和搞音乐的朋友练习的阵地,后来乐队解散大家各奔东西,昔日热闹的练习室再也无人问津。
征求使用权简直轻而易举。对于月岛难得主动提出请求的举动,店主颇为意外,尤其当月岛说是为了几个练舞朋友应急时,他一脸惊讶。
“当然没问题,”店主爽快地拍拍月岛的肩膀,“在这儿干了这么久,头一次听你提要求居然还是为了朋友,搞得我都好奇了。”
月岛无奈地别开视线:“都是些奇怪的人,没什么好好奇的。”
门上的风铃清脆地响起,三个高大的年轻人挤在门口,堵得店铺里的光线都黯淡下来。
“打扰了——请问月岛君在这里吗?”
为首的年轻男人正是黑尾,哪怕他裹着厚实的鼠灰色大衣戴着花格围巾,月岛还是轻易认出了他。
“哇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家店,我从来不知道!”紧随其后的好动青年显然就是木兔,跟黑尾不同,他的注意力在踏进音像店的瞬间就被装潢古朴的店铺吸引了,兴奋地东张西望。
“木兔前辈,请先等下,”最后走进门的是赤苇,他熟练地拽住即将扑向CD柜台的木兔,然后彬彬有礼地朝月岛和店主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打搅了。”
“月——?”黑尾的目光落在正对面的月岛身上,愣了愣。
店主拍拍月岛的肩:“不用担心看店,专心招待你朋友吧。”他冲来者三人点点头,便去内屋收拾东西去了。
“欢迎光临,我是月岛。”月岛走出收银柜台,不温不火地朝好奇的三人组打招呼。
“噢这就是小月啊!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你染发了吗?烫过不?”木兔兴致勃勃地冲上来,想一把揽住月岛,被后者小心避开了。
“不……我头发天生这样。”月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和木兔划开距离。
“赤苇你好厉害,小月真的戴眼镜,这都被你猜中了!黑尾你赌输了!”木兔再度一脸新奇地凑上去,月岛已经开始后悔和他们见面了。
“黑尾前辈?”赤苇站得稍远一些,不过他还是察觉到背对自己的黑尾有点安静。
月岛立刻看向黑尾,和木兔赤苇不同,这人是跟自己见过面的,两天前那个尴尬的咖啡馆邂逅月岛还记忆犹新,他不奢望黑尾已忘得一干二净,只要别把那件事抖出来就谢天谢地了。
“没什么,”黑尾耸肩,朝月岛露出个大大的友善的笑容,“的确是我输了,月戴眼镜很好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黑尾那个和善的微笑在月岛看来格外狡黠和意味深长。
“谢谢。”他淡漠地说。
“我是木兔,他是赤苇,这个头发翘到天上的家伙就是黑尾。”木兔兴冲冲地介绍起来。
“谁头发翘天上了?唯独不想被你这个用发蜡的猫头鹰说!”黑尾怒。
“抱歉,”注意到月岛不由自主地皱眉,赤苇适时地岔开话题,“这种时候无视就好,月岛君带我们去练舞房吧,呆在这里会影响店铺生意的。”
“好,前辈请跟我过来。”
尽管是初次见面,和三人的相处却有着熟悉的即视感,或许是他们的表现都和line上聊天如出一辙的原因,黑尾木兔的吵闹让月岛有些困扰,却又觉得亲切踏实。
作为线下会面的初次尝试,还算不错。月岛如是想着,直到他目光偶然与身后的黑尾相撞,对方笑眯眯地朝他摆摆手。
——除了“黑猫”之外,一切都还不错。
月岛转回头,面无表情地补充。
通向地下练习室的楼梯很长,古旧的木制台阶咯吱作响,楼道里的灯坏了,想照明只得先下楼开灯。月岛打头阵,举着充当应急灯的手机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下走。空气里满是尘埃的味道,混着陈年纸张和木头的腐朽味儿。
“抱歉,这里很久没用过了,还没来得及打扫。”月岛一碰扶手就沾了满手灰,不仅有些歉意。
“本来就是我们突然打扰,没什么需要道歉的。”黑尾似乎紧挨在他身后,声音像是从口中直接钻入月岛耳朵里一样。
即将走完楼梯时月岛踩到什么平滑的东西,不慎打了个趔趄,所幸后面的黑尾眼疾手快,捞住月岛胳膊才避免他摔倒。
“当心点呐,眼镜君。”
这似曾相识的称呼使得月岛一僵,他飞快甩开黑尾的手,仿佛那不是温暖的手而是滚烫的火焰。
“谢了。”他镇定地道谢,然后打开了练习室的顶灯。
“哇,练舞房超赞!”殿后的木兔看清练习室的样貌后,兴奋地直接从楼梯上蹦下来,“这是什么,隔音墙吗!”
他好奇地戳了戳淡绿色花纹的墙布,布料因为年代问题已经有些褪色了,却依然是柔软的手感。
“乌养先生说这里曾是乐队的练习室,所以四周都加了隔音层。”
开了灯,月岛才发现地上散落着许多稿纸,便全部捡起来,纸上还有涂写的五线谱和歌词,满满的岁月痕迹。
“太好了,怎么闹腾都不会扰民了——木兔前辈你在这样想吧。”赤苇一针见血地揭穿了正准备欢呼的木兔。
“确实如此嘛,难得这么好的条件。”木兔瘪嘴,在后辈的注视中垂下手。
“如果给月和店主先生造成困扰的话,就把你丢出去啊,”黑尾说着把墙角的扫帚塞到木兔手里,“快点,一起打扫卫生。”
“不必了,前辈们练舞就好,清扫由我来。”
看着毫无怨言还主动帮忙的三人,月岛倍感抱歉。以往看他们练习和表演的地方都是装潢精致设备优渥的专业舞蹈房,结果突然到了这个不伦不类又年久失修的练习室,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还兴致盎然。
究竟是太好心,还是心太宽,月岛无从所知。他站在台阶上,环视着沐浴在黄橙灯光下的练习室,封闭的地下室尘土飞扬,天花板上的通风机嗡嗡作响,木兔和黑尾高声地插科打诨,本都是令人烦躁的琐事,此刻却都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虽说是乐队练习室,但居然连舞蹈镜都有。”赤苇边拧干抹布的水,边对着斜倚在墙壁上的落地镜感慨。
“听说是很早以前就放在这里的,乌养先生说这样乐队练习的时候也可以矫正台风。”
“想得还真周到,”黑尾凑近镜子看了看,“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地方,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以后我们都在这里练习吧!”木兔雀跃道。
“请不要擅自给别人造成麻烦,”赤苇无奈,转向月岛,“抱歉,不用理睬他。”
“没什么。”月岛摇头,他沉默地摆弄手指,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原来的练舞房重开之前,前辈们可以来这里。”
话音刚落,月岛只觉得一团黑影压上来,木兔欢呼着飞扑过来,勾住月岛的脖子,使劲揉搓他的脑袋。
“我就知道,小月肯定会答应!太棒了,可以一直在这儿跳舞啦!”
“木兔前辈,月岛快窒息了。”赤苇正试着拉开他的手臂,然而黑尾也从另一侧搂住月岛的肩,双重桎梏,坚如磐石,月岛简直要昏过去。
历尽千辛万苦,赤苇总算掰开了木兔的胳膊,黑尾便趁势把月岛揽进怀里。
“木兔你看你,把我们眼镜君给勒得。”
“请别这么叫我。”月岛抵触地挣开黑尾的手。
“小月不喜欢‘眼镜君’这个叫法吗?”木兔不明所以。
“果然还是喜欢被称作‘月’,对不对?”黑尾笑得犹如偷了腥的猫。
赤苇看了看黑尾,又看看月岛,一言不发。
听黑尾这么一说,木兔不由高兴起来:“原来如此,小月其实很喜欢被我们叫昵称啊。”
月岛已经放弃跟他俩争辩这个话题了。
见月岛无动于衷,两人也不再继续开玩笑。打扫练习室花了不少时间,也是时候干正事了。
“那我先上去了,有事的话可以找我。”月岛准备溜号。
“机会难得,不看看前辈们跳舞吗?”黑尾脱下外套,露出印着夸张彩色字母的白色卫衣。
“不用了,我对舞蹈没兴趣。”
“这次选的还是你的歌呢,不好奇吗?”木兔朝他晃了晃手机,一段熟悉的前奏响起。
月岛还想拒绝,木兔和黑尾却飞快交换了眼神,一左一右拥上来,不由分说把月岛半拖半拽地拉到远离楼梯的墙角里,木兔还把一团厚重的衣物塞进他怀里。
“好好欣赏前辈们的英姿吧!”
赤苇重播歌曲,把手机放到落地镜的旁边。三人默契地排好队形,刚巧把月岛离开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舞蹈选曲是月岛数周前翻唱的曲子,刚听到前奏的时候他很意外,因为这首歌节奏感不强,并不算理想的跳舞曲目。不过当眼前的三人开始正经跳舞的时候,月岛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门外汉自以为是的想法。
黑尾作为N站名声在外的人气舞见,参加过N站举办的大型盛典活动,曾有在现场观看的粉丝说,黑猫桑的live比视频还帅气。月岛彼时还觉得那只是被激情冲昏头脑的死忠饭的示爱发言,所谓的帅气不过是粉丝自带滤镜效果。然而百闻不如一见,再多偏见疑惑,在目睹他们现场跳舞时也溃不成军。
在弹幕网站上观看视频时,月岛只是单纯觉得黑尾跳舞挺帅,还记得做点酷炫动作刷个时髦值,后来私下接触多了,对黑尾超高时髦值的印象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性格恶劣没事找事的麻烦前辈。而此时的黑尾在眼前看似随意地举手投足,那股隐藏在狡黠笑容之下的气场却倏地炸开,犹如打碎安逸表象的第一声巨响,随后是震耳欲聋的喧嚣轰鸣。
月岛静静地观望着,直到余光无意瞥见镜中的黑尾在朝他微笑,月岛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在注视那个身穿卫衣的白色身影。
月岛从来没像此刻这样,对一面镜子如此深恶痛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