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叶]三年 (34)
#平行世界，韩文清和叶修是高中老师的设定
#两个奔三男人的日常恋爱故事
#这次有脑补的小韩和小叶w还是十七八岁的活泼少年（不）韩叶高中年代参考20世纪90年代的状况
#77节可配合BGM《私奔》（梁博.ver）食用w（标题可点）
以上，祝阅读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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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酒店安顿下来，休息了一会就再度集合，准备去第一个景点。他们住的酒店地段很好，不仅靠近海边，距离著名景区八大关也不远。年轻教师们在大厅碰头后，有说有笑出发了。叶修步子迈得慢，很快就落到了队伍的尾端。韩文清步速也不快，两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跟着大部队走。
八大关是以八个关隘闻名的建筑群，街道两旁绿茵成林，欧式洋房错落有致，尽是背包客和情侣至爱的美景。教师们抵达景区就自由活动了，张新杰和王杰希都带了单反，准备边走边欣赏风景，苏沐橙和楚云秀租了个双人自行车，一眨眼就消失在林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租车或徒步离开，叶修站在入口处，问韩文清打算怎么办。
“步行。”
叶修“哦”了一声，摸摸口袋，掏出几张纸币：“那你等会，我租个车去。”
“……”
“别担心啊，我会骑慢点等着你的。”叶修笑笑，一溜烟跑去租车摊子了。
以韩文清对叶修的了解，他也确实没指望这家伙有徒步观光的积极性——这种烈日当头的大热天他肯出来就不错了。
收费的摊子距离韩文清不远，叶修排在队伍末尾，被棒球帽遮了大半的后脑勺对着他，久不经晒的脖颈在阳光下白晃晃的，比叶修穿着的白衬衫还显眼。被太阳直射的滋味不好受，很快叶修后颈就渗出了薄汗，他低着头，胡乱伸手抹了一下，神情有些蔫儿，像是被扔进沙漠的阔叶盆栽。
韩文清没来由地有点想笑。
耐着性子挨了半天的暴晒，叶修终于推来了辆自行车，双人的。
“你骑双人车？”韩文清故意的。
“最后一辆单人自行车被方锐那货抢走了…”
帽檐下叶修有些心累。总听说夏日海边清凉，没想这Q市的太阳杀伤力也这么强，他已经开始思念酒店里功率强劲的空调了。
韩文清也不挤兑他了，把住后面的车把，往前推了推：“走。”
“话说在前头，我不认路，随便走，错过景点了可概不负责啊。”
“废话少说，上来！”
街道不宽，两侧都是生长得葱葱郁郁的树，红砖洋房隐藏在树丛后，暖色旧屋影影绰绰。静谧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除了平均百米就会碰见一对拍婚纱照的新人之外，叶修觉得这段自行车之行还是挺舒服的。
直到他遇到第一个上坡。
Q市依山傍海，市区内地势起伏不平，出门不停上下坡都是常态。徒步或坐车也就算了，蹬个自行车爬坡之于叶修实在难度过大——更何况他还载着个人。
“我骑不上去，老韩你快下去！”
“用力蹬。”
韩文清向来是激流勇进的主儿，这点坡度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我靠这么陡的坡你做梦呢？”叶修不肯合作，一脚撑到地上，避免这自行车原地静止太久而歪倒。
“要蹬你自己蹬，我下去了！”
“上得去，脚拿开。”
韩文清用鞋尖踢了踢叶修的小腿肚，感觉旁边有路人看过来，他冷然一瞥，陌生的视线即可消失。
“老韩你又把人吓跑了？”
“别管别的，赶紧蹬。”
“先让我下去！”
“别乱动！”
“哎我操，你摸哪儿呢你？”
两人争执不下，韩文清的坚持比以往更笃定，毕竟他是从小在Q市长大的，对这种地势稔熟得很，也确信这种斜度的坡两个成年男人搞的定。尽管叶修体力没他好，忙碌一天又被太阳暴晒，现在正是懒的时候，但韩文清知道，叶修说归说，该配合的还是会配合。
“啧，说还不够，你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叶修抱怨着，俯下身贴近自行车，卯足了劲儿往下用力踩脚踏板。车子晃了几下，倒是稳住了，在两人合力之下慢吞吞地向上爬。
千辛万苦爬上这个坡，叶修趴在车把上大喘气。
“早知道这么累、还不如、走着…”叶修把棒球帽摘下来扇风，借过韩文清递来的矿泉水，狠狠灌了一口。
“下去歇会。”
“我要下你不给下，我想坐会儿你又赶我下去。老韩，咱还能不能愉快地一起玩耍了。”
叶修扭过身子，半边脸朝着韩文清，运动后的双颊有些泛红，几缕汗水从太阳穴蜿蜒而下，鬓角的碎发印在脸上。
像是想到什么相似熟悉的情景，韩文清的神色有一瞬变得古怪，说，爱下不下。
叶修瞥他一眼，笑道，老韩，你思想太不纯洁了，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我得严肃批评你。
“半斤八两，你也别装。”
叶修眯起眼笑，兀自用帽子给自己扇风。这段街道旅人很少，清风拂面，鸟语蝉鸣，两人不再交谈，就这么坐在自行车上，任由静谧时光在身侧肆意流淌。
晚上，教师们舍近求远，没有在酒店下面的豪华餐厅就餐，而是去了附近出名的夜市，在海鲜烧烤摊满足了口腹之欲。饭后一行人顺便逛了逛夜市，叶修被拉去当女性同事的拎包苦力，对本地夜市习以为常的韩文清谢绝了其他人续摊喝酒的邀请，和恪守作息时间的张新杰先回酒店了。
刚回到酒店，韩文清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问他具体何时回家，会待多久。
“不长，坐坐就走，回去还有辅导班。”
韩母问他，那那个谁、小叶呢？人家难得来一趟，留下吃顿饭吧。
“我跟他说。饭随便弄点就行。”
又应了几句，韩文清收线，一则新短信发过来，是喻文州的群发，说明天去栈桥看海，后天多云凉快，计划早起去崂山。
这短信似曾相识，当初他和叶修的班级搞毕业旅行，出游行程跟这个如出一辙。韩文清用手机查了查天气预报，明日是大晴天，降水率很低，适合外出旅游。
不错，他想着，关掉软件。他可不希望这次故人旧地重游，会再次被雨水搅了兴致。
叶修坐在室外的石头长凳上，脚边是零零散散的袋子，小吃和小玩物都有。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他掏出来看到那条行程安排的讯息。
叶修看着那条短信有点感慨，当年作为班委和组织者之一的自己，也曾写过相似内容的旅游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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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读高中那会，网络还没现在这么发达，手机普及率也很低，许多旅行资料都是靠他们从报纸杂志和熟人口中搜集的，最终由组织者安排。那时候正流行自助游，学生热衷于自己安排一切行程，而不依赖旅行社。所以计划旅游路线的时候，叶修还和同为班干部的韩文清发生过争执。
自助游并没想象的那么自在随意。叶修他们组织同学买车票的时候，有两名学生没抢到卧铺票，甚至连坐票都没有，其中一个还是女孩子，拿到标着“无座”车票的刹那眼圈就红了。叶修上前说，我跟你换个票吧。然后眼疾手快就把自己那张卧铺票塞进女孩手里。
他们乘坐的是普快，发动起来哐当作响的绿皮老火车。叶修看着同车厢的学生都顺利上车了，才背着双肩包跳上去。因为他上车晚，车厢过道里的座位也都被一抢而光了，甚至车门前的台阶都被占满。
叶修跟苏沐橙打了声招呼，然后去别处找空位。车上很拥挤，站满了同病相怜的无座乘客。叶修也不气馁，边走边仔细看，直到他穿过了五个的车厢连接处，在车门前的台阶上，看到抱着书包闭目养神的韩文清。
“韩文清？”
韩文清睁开眼，看见叶修也有点惊诧：“你无座票？”
叶修说，有座我跑这儿干嘛。
韩文清皱眉，他一直不太喜欢叶修这种说话语气，坦白说叶修这整个人都让他觉得不顺眼，一直看着会不爽，眼不见为净了，却又觉得好像缺点儿什么。
人看着烦，心里的矛盾更烦。
“坐。”
韩文清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狭小的空位来。车门前面的台阶本来就窄，两个少年并肩坐着也有点勉强，但拥挤也好过站着。
“谢啦。”
叶修爽快地接受了同学的好意，把书包抱在怀里，一屁股坐下去。
盛夏的车厢里闷热得很，为数不多的电风扇都在卧铺和硬座区，像他们这种本不该有乘客坐着的地方自然没得享受。
韩文清在这里坐了一会已经有点热了，此时又多了个恒温热源，胳膊和腿都跟他的贴着，很快，韩文清就觉得后背都开始流汗。
忽然一股凉风从旁边吹过来，韩文清诧异地扭头，看见叶修正拿着一叠对折的稿纸扇风，闭着眼怡然自得的样子。
“凉快点儿没？”
像是感受到韩文清的视线，叶修朝他笑了下。
“谢了。”
韩文清是直爽人，纵然先前有点烦躁情绪，道谢还是真挚直接。
“稿纸分你点，最里面那张是行程表啊别丢了。”
“知道。”
相对无言的纸扇子扇风时间。
头顶放起了晚间广播，巡车的乘务员走到他们身后，说起来，检票。
叶修赶紧蹦起来，把口袋里折了好几折的无座票掏出来。很快乘务员离开了，叶修重新坐回台阶上，看着韩文清仔细地把兑换车票的塑料牌收起来。
“我记得你买票挺早啊，怎么还没抢到座位。”
韩文清扫了叶修一眼，说，有人没买到，我和他换了。
叶修抬了抬眉毛，笑着说，不愧是我班鞠躬尽瘁的好班长。
韩文清跟叶修私交不多，自然也不常听他这种调侃，只是沉着脸不回应。叶修见他不想继续话题，便也安静下来，翻看那一叠誊抄的行程计划。
列车广播开始放音乐，是一个年轻歌手的作品，声线清亮而富有张力，充满对未来的无限希望和憧憬。
叶修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翻行程，起初对广播的歌并不上心，直到歌曲第一段放完了，他仰起头看看扬声器的位置，嘟囔道，这歌还挺不错的。
一直到现在，我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私奔》。”
韩文清突然开口。
“哦？谁的？”对方竟忽然回答他的喃喃自语，叶修有点惊讶。
“这个版本不知道。”韩文清如实说。其实他听的歌不多，母亲偶尔会在家里放放磁带，这首也因为是老歌，他才对这曲子的旋律有些印象。
叶修点点头，继而笑道：“原来你还听流行歌啊，真看不出来。”
韩文清心想这家伙说话真窝火，三言两语老让他觉得不爽。他冷哼一声，抱着他的书包目视前方。
歌曲放完，广播也结束了。头顶的车灯也逐渐暗下去，整个车厢陷入了黑暗。叶修他们坐的是夜班慢车，现在已是熄灯休息的时间了。
“韩文清，我是不是还有张行程表在你那儿？”
灯灭了叶修说话声音也不由自主低下去，韩文清没回应，可能没听见。叶修又凑近他重复一遍，或许是黑暗中难以估摸距离，叶修这一凑凑得有点近，几乎贴在韩文清耳朵边上。韩文清只觉得耳廓一暖，同侧的手臂都麻了一下，他赶紧后撤，头撞到车厢厢壁上。
“你干嘛！”
韩文清捂着后脑勺，恼羞成怒地问。
“有张行程表在你那儿…”
韩文清撞墙那一闷声他也听见了，估计挺疼的，不禁有点抱歉。
“给你！”
韩文清心烦气躁，把那一叠稿纸丢回叶修怀里。自打叶修过来之后，他心情就没怎么好过。
“抱歉抱歉，距离估错了。”叶修的道歉很诚恳。
黑夜里韩文清看不到叶修真诚的样子，只有个模糊的轮廓和近在咫尺的声音，他盯着那团模糊的黑，忽然有点希望能看清对方表情。
尽管那是总会让他心生不快的家伙。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