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叶]三年 (18)
#平行世界，韩文清和叶修是高中老师的设定
#两个奔三男人的日常故事
#更新为三节
#除韩叶主CP外，其他均为友情向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祝阅读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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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家长会进展顺利，叶修开场白的时候冯宪君刚好路过，就站在窗外旁听了一会儿。所幸叶修记忆力好，虽然一段真挚煽情的开场被他像是背书一样干巴巴地讲完了，但总算是没出什么岔子。
班主任发言之后就是任课老师和学生代表，有讲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譬如黄少天——他恨不得想跟每个家长来个三小时促膝长谈，也有脸色阴晴不定心怀鬼胎譬如刘皓者——他在讲台上发言的时候不住地瞥向教室后方的叶修，尽管对方脸上始终无波无澜。轮到学生谈经验的时候，下面的家长变得活跃起来，纷纷询问学生到底如何学习、做题和备考，尤其当周泽楷上去时，台下提问接连不断，毕竟他是年级第一，总成绩还领先第二名数十分。
周泽楷没有拿着稿子去念，他把话都记在心里了，甚至上台前还温习了一遍。可惜准备充分的优等生没能预料到家长的热情，听着大人们的问话，周泽楷只是眉头紧锁，沉默半天才憋出一两个词儿。当叶修走上讲台示意他发言结束时，周泽楷离开的脚步简直快得跟道闪电似的。
家长会接近尾声，到了家长们最期待、也是对叶修而言最辛苦的环节，自由问答。握着小笔记本的父母们一拥而上，把叶修紧紧围在中央，都想多了解一些自家孩子的情况。
有位妇人速度特别快，迫不及待地挤到叶修面前，连寒暄都省去了，直奔主题。叶修记得她是孙翔的母亲，不出所料，妇人开口就问孙翔情况如何、在班里什么水平、老师对他怎么看待云云。
无论孩子优秀与否，父母关心的问题都大同小异。叶修也不是第一年跟家长交流了，回答地自然是游刃有余。交谈了五六分钟，孙翔的母亲似乎仍不太尽兴，她问叶修，我儿子物理竞赛能得第一吧？
叶修从容不迫地说，竞赛充满不确定性，谁都不能有十成把握夺冠，在有结果之前，只能一直努力。
没得到想要的答复，孙母仍不甘心，叶修又开口补充道，“不过参加我的辅导班，就可以提高这个可能性。”
妇人早就对叶修的名气有所耳闻，此刻听他这么说更是喜上眉梢，心想着回去一定得告诉儿子要参加这个所谓的竞赛辅导班。
跟最后一位家长探讨完关于孩子教育的哲学时，已是晚上十点半。送走所有家长后，叶修如释重负，坐到门口的课桌上灌下半瓶矿泉水，这才觉得喉咙舒服了点。
他走下楼梯，正好看到韩文清从熄了灯的一班教室出来，锁门的声音在漆黑的走廊回荡，甚至震亮了附近的几盏廊灯。
“你也这么晚？”初冬的晚风已有了湿冷的寒意，叶修把手揣衣兜里，微笑着看韩文清朝自己走来，身后的灯次第熄灭。
“我还以为一班的家长早就被你给吓跑了。”
韩文清不搭理他，连续说了四小时的话，他现在口干舌燥，晚饭吃的川菜还有股辣劲儿留在嗓子里，此刻他多一个字儿都不想讲了。一班的女生多，不少人不擅长理科，他既是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师，自然会面对一大波如何提高理科成绩的问题。
叶修也猜到他今晚经历了些什么，便把手里拎着的矿泉水瓶递到韩文清面前。那瓶水被他刚才一口气喝掉不少，还剩下一半的水在瓶子里晃荡。
“啧啧，水都不记得备，老韩你第一次开家长会啊？”
韩文清接过来，头一仰就把剩的半瓶水给干了。他事先也准备了矿泉水，结果还没打开过，就遗失在家长会前的混乱之中。
“谢了。”
冰凉的水润过喉咙，缓解了干哑的涩感。或许是太久没喝水，韩文清竟觉得这半瓶矿泉水有那么点清甜甘美的味道。
叶修无声地笑了笑，两人已走出教学楼，迎面刮来的一股冷风冻得他呲牙咧嘴。
“夜里真是风大天冷。”叶修叹气，身子缩成一团，恨不得像乌龟一样躲进自己厚实的外套里。
“打车吧。”韩文清的领子立起来还能挡挡风，叶修的衣领只能护住脖根儿，还露着半截在风里挨冻。
叶修笑道：“都这个点了这边几乎没车，咱赶紧坐地铁，还能赶上末班车呢。”
说着他就率先小跑着朝地铁站奔去了，韩文清跟在后面，叶修后颈的皮肤挺白，衬着墨色的发尾，即使在夜里也很显眼。韩文清盯着那小片肌肤，心底倏地蹿出一股躁动，他很想用厚厚的围巾把那里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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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时光步伐愈发匆忙，转眼间十二月都已过了三分之一。
下午选修课的预备铃响，叶修夹着教案慢悠悠往教学楼C区走，物理竞赛班的教室就被安排在C区的一个实验室里。这是他新学期以来第三次给辅导班上课了，这届的学生对物理竞赛的热情空前高涨。辅导班的第一堂课，宽敞的实验室里挤满了人，四五个人共用一张课桌，板凳甚至都不够用，最后还是学生去隔壁借了些椅子过来。
面对一整个教室的学生，面孔或熟悉或陌生，叶修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当初跟学生提竞赛班的时候，他就强调过，这个班很辛苦，知识量巨大而且题目很难，往届坚持到最后并参加竞赛的学生寥寥无几。因此不想竞赛的人不必来花费多余精力。
话已说到这份上，还愿意来听课的学生，毅力暂且不论，热情和勇气还是值得赞许的。
叶修如是想着，目光扫过教室里闷头做题的学生们。这其中不乏七班的人，基本上物理拔尖的几个都来了，每次都坐在一堆热火朝天地讨论题目，熟悉的学生还有五班的乔一帆，这个安静的少年似乎没什么熟人，总是自己思考解题，虽然有时思路并不成熟，却时常让叶修感到惊喜。
上了几堂课，叶修已经了解了这些学生们的情况，谁更有参加竞赛的实力，谁更有夺得好成绩的潜力，他也大致有了底。不过，还有个学生，论能力本也该是这个班里一员，也同样有竞赛夺冠的野心，却始终没露过面。
孙翔。
叶修并不意外，这学生确实挺有实力，不过由于他眼高于顶的脾性，加上对老师的不满，恐怕不屑于参加什么竞赛辅导班。叶修听孙翔的母亲说过，他初中就是靠自己做题最终拿了比赛头奖，因此高中竞赛，他大概也想如法炮制。
依凭自己努力获取成功自然是好事，但倘若依靠自己和课本就能自学成才，那么教师这职业早就从地球上灭绝了。
叶修知道孙翔的心思，但也不急着和他挑明这道理。毕竟这小子性子傲得很，理论性的教诲也不会信服，只有自己栽了跟头吃了苦，切身感受到痛了，才能接受教训。
至于那个会让他碰壁吃苦头的现实，无需多久就要到了。
十二月中旬，南方的冬天也露出了凶残阴冷的獠牙，死死咬在人们脖颈，寒气就循着那利齿一股脑儿钻进骨髓里，通体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叶修耐不住这种湿冷，却又没有高领的外套，每天出门上班的时候都缩着脖子，净往有人堆有暖意的地方钻。
后来韩文清看不下去了，就从衣柜里找出条黑白相间的毛线围巾丢到叶修身上。
“原来你还有一条围巾啊？”
韩文清自己平常戴的是咖啡色格子的羊绒围巾，叶修从没见他戴过这条毛线编织的，也没想过韩文清会是给自己买两条围巾的人。
“那是我以前买的。”韩文清的目光落在那条长长的围巾上，有的地方已经起了细小的绒球，显然有点年头了。
叶修好奇地把那条长长的围巾挂到脖子上，胡乱缠了两圈，仍有一大截垂在胸前。他站到镜子前看效果，深沉地说：“我觉得还是你那条比较好看，老韩，审美有进步了？”
韩文清沉默几秒才说，那条是我妈给的。
叶修挑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怪不得。
韩文清脸色沉了几分，冷冷地说，没围巾还挑剔个屁！
叶修笑眯眯地否认道，没啊，我挺喜欢这条呢。
说着他又把围巾往脖子上缠了一圈，这下半颗脑袋都裹在了毛线里，短发也被弄得乱糟糟的，几撮头发从围巾里支楞着钻出来。
韩文清看他颇显滑稽的样儿也没了脾气，便说，你喜欢就用。
“那可多谢了。不然我还得去淘宝。”叶修眉开眼笑。
围巾把叶修捂得严严实实，衣领总是遮不住的那截后颈也被盖住了，只有短硬的头发还翘在外面。韩文清的目光只得落在短发上，他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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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意识到圣诞即将来临，还是因为去便利店买东西时店员附赠了个小礼品，圣诞树形状的冰箱贴，小小一枚躺在手心里挺可爱。
叶修对西方人的节日并没多少感性认知，除了圣诞老人之外，就是学生时代苏沐橙曾送给过他的平安夜苹果。
韩文清显然也没什么概念和热情，他俩同居一年多，一起度过的那次平安夜就和往日的夜晚一样普通寻常。
寒风吹得叶修直打冷颤，他裹紧了围巾大步前行，路过某家餐厅店里飘出一阵香气，令他不禁加快脚步，恨不得立刻回家，然后舒舒服服地吃顿饭。
终于抵达公寓，经过一号单元时叶修的余光瞥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对方正专心致志地摁门铃。
虽然那身影有些眼熟，但叶修此时的心思都在饥寒交迫上，也并未在意那人他是否认识。
一走近家门，迎接叶修的就是一股诱人的火锅汤料的香味。韩文清正在摆弄饭桌上的电磁炉，炉子上烧着的是一锅辣汤，里面煮着肉片鱼丸等各式各样的火锅食料。
“居然是火锅，为庆祝圣诞节么？”叶修凑过去，看到辣汤上漂浮着圆润的肉丸和油豆腐，捞起一块熟的吃了，心满意足地叹口气。
“是因为之前你挑的火锅料快过期了。”韩文清道出事实。
叶修也没觉得尴尬，点点头说，反正是在保质期内吃，这还正好过了个节呢。
话说的也没错，尽管这节日之于他俩来说也不过只是个纯粹的西洋节日，但不妨碍他们以此为由头，吃顿好的慰劳自己。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是个咕噜冒泡的辣火锅，隔着蒸腾热气，他们举起玻璃杯碰了碰，算是庆祝节日——虽然叶修杯子里的啤酒只有薄薄的一层。
干杯后两人准备开吃，忽然一阵铃声从沙发上传来，是韩文清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串陌生号码，韩文清没怎么犹豫就接听了。由于叶修常擅自借用他手机，因此看到陌生号码韩文清也不会轻易掐断。
来电者是个年轻男人，说话温文尔雅，或许是电波传递造成了些许失真，韩文清竟觉得这个嗓音和叶修有些相似。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是韩文清先生吗？”
“是我。”
做了几年教师的韩文清听惯了别人叫他韩老师，先生这中规中矩的称谓他挺久没听过了，尤其是由一个酷似叶修的声音如此称呼他。
韩文清扫一眼桌边的同居人，对方正趁他不在的时机大肆从火锅里捞东西。
如果来电者不是个推销员，应该会是很有礼貌的人。
“韩先生你好，”听筒里的男声彬彬有礼，“原谅我的冒昧，请问你认识叶修吗？”
韩文清扬起眉毛，说，是的。
对方显然很高兴，立刻问韩文清知不知道叶修在哪儿，他是叶修的弟弟叶秋，现在有事想找叶修。
“我让他接听。”既然来人自称是叶修的弟弟，那么后续交流就不是他该参与的了。于是韩文清把手机交给叶修，后者起初还挺惊讶，但接听电话后瞬间了然。
“喂，哦，叶秋啊。”
“你怎么今天来了？在楼下？哦，我搬家了。我没手机怎么告诉你啊。哎你别急，我住的地儿不远，你到隔壁单元来，我给你开门去。”
“啧，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激动，稳重点儿成不。”
“行了行了，哥亲自下去接你，你在门口等着。”
叶修收了线，神态自若地对一旁的韩文清说，我下个楼，接我弟上来。
韩文清点点头。
“那盘虾滑记得帮我倒进去啊。”
叶修边嘱咐着，边动作麻利地披上外套，眨眼间已经出了门。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