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叶]三年(63)
#平行世界，韩文清和叶修是高中老师的设定
#两个奔三男人的日常恋爱故事
#之前手滑打错tag实在抱歉……
以上，祝阅读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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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皓开着小窗口浏览学校bbs，中午的办公室里人还不多，老师不是在教室就是还在食堂。他盯着那个关于叶修爆料的贴子，虽然最近没什么新留言了，但无疑是近期最火爆的贴，浏览数和回复数比同时期别的贴子总数加起来都多。
这样的效果，对于他这个发帖人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然而除了最初几页一边倒的谴责和嘲讽之外，新增的留言舆论风向渐渐趋于中立，甚至冒出不少支持叶修的言论，看得刘皓咬牙切齿，恨不得滥用楼主权限把那些话都删了。毕竟，发这个立场不明的八卦贴的初衷，正是尽可能靠传统舆论摧毁这个高高在上的明星教师。
当然，如果能一石二鸟把韩文清的名声也毁了就再好不过。
然而刘皓高估了一个八卦贴的威力，或者说他低估了叶修和韩文清的能力。他不知道这两人耍了什么手段，竟能让不少学生都死心塌地地表达支持，而那些最初还窃窃私语含糊其辞的同事中，也有不少人渐渐接受了这俩人是同性恋而且还在交往的事实。
唯一算得上小有成就的就是家长的反应。刘皓旁敲侧击，从陶轩那儿打听到家长的反馈，不少学生父母要求高三绝对不许分到他班里，其中有些家长的孩子甚至根本没上过叶修的课。
刘皓把页面拉到最底部，标着未读提示的几则回复也是态度中立的留言，如今韩文清亲自声明自己就是照片里的另一主角，大家也不必费心猜测，更多注意力集中在回顾他俩暧昧互动的蛛丝马迹上。
这种无聊又恶心的话题别在我的贴子里说啊！刘皓在心里咆哮，表面上还得摆出波澜不惊的样子。
关闭贴子之前他最后刷新了一次，忽然发现跳出一条新留言，内容让他心惊肉跳。
【话说楼主你到底是谁？那个点儿还没离校？ 】
或许是本身做贼心虚，又或者是这条回复的口气有点咄咄逼人，刘皓只觉得背脊发凉，他想把那条留言给删了，想想又怕意图太明显，准备多删几条。
不料，他刚登录成功，就有一个窗口弹出来，提示他账号被封了。
刘皓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发这种八卦贴自然要确保自己不会暴露，他当时还特意选择了匿名发言。
刘皓虽然不精通电脑，却也多少听同事提过学校bbs的事，他们这个校园论坛，用账号匿名发言按理说是寻不到源头的，这也是刘皓当初敢借助论坛发帖的原因。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可还是被人抓到了把柄。不管封了他账号的是谁，对方恐怕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那个发帖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恶寒，封了发帖人的账号，就以表明对方立场了——显然是站在叶修那一边的。
刘皓紧张地望了一眼叶修空荡荡的办公间，又飞快扫视一圈，谈笑风生的同事都越看越可疑。
坐立不安地在办公椅上捱过一节课后，刘皓动身跟高二组的同事们一起去操场。
今天是高二班级拍集体照，六月期末考一结束，学生们就要按照文理科重新分班，所以这集体照也算是班级解散前最后的纪念。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刘皓刚好和韩文清打了个照面，心怀鬼胎的他也摆不出多友好的笑脸，就在刘皓扭曲着面部肌肉想打个招呼的时候，韩文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那一瞥和平常冷漠的眼神不太一样，也可能是刘皓心里有鬼，看什么都可疑，他总觉得韩文清的视线像两根尖锐的箭矢一下刺穿了他的心窝，连带着那私藏的小心思一并戳出来，像破败旗帜在箭头上颤巍巍的晃荡。
他狼狈地后退半步靠在门框上，才避免更失态的行为。
韩文清其实很早就知道发那个贴子的人是谁了，其实根本无需知情者告诉他，光是看刘皓那紧张不安又含着点莫名期待的眼神，韩文清就猜到了。
IT部的秦牧云跟韩文清走得很近，也是他率先靠IP追踪的方式查到了发贴人身份。某次午饭的时候叶修和韩文清没一起就餐，秦牧云就坐过去跟他聊天，聊到两人吃完了走出食堂，秦牧云忽然低声说，韩哥，我知道是谁发的了。
“我没兴趣。”韩文清的回答干脆利落，他确实没兴趣，甚至还觉得秦牧云这样做实在浪费自己时间。
他的话让秦牧云有点尴尬，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韩文清突然问，那人是不是骂过叶修？
秦牧云点点头。
尽管那个贴子主楼没明说什么，却在跟楼的时候见缝插针地煽风点火过，哪怕只是匿名的一串IP地址，韩文清也不可能没印象。
“替我把那账号封了，”韩文清说道，“他要是敢来报告，就算他还有胆。”
“没问题。”秦牧云答应得爽快，尽管这事儿似乎有点公报私仇，不过反正只是个论坛账号，对方既然有胆发贴，就该有骨气负责到底。
话虽这么说，但韩文清知道刘皓那小心翼翼胆小如鼠的人，绝对不敢出声，那明摆着就是告诉大家“贴子就是我发的”。
在操场上集合的学生们以班级为单位逐次拍集体照，韩文清带的一班打头阵，拍照的时候叶修还没到场。数学老师只教两个班级，等韩文清跟另一个班合影完了，叶修才慢悠悠地晃到塑胶跑道上，悠哉地好像只是随便散步走到这边。
拍完照的韩文清准备回办公室，忽然有个学生跑过来，客气地问：“韩老师，您现在方便吗？有点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韩文清看到这男生面孔的瞬间就隐约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了，他摇摇头：“现在不行，有事放学再说。”
男生也是聪明人，注意到渐行渐近的叶修，很有眼力见儿地跑开了。
“怎么，学生请求合影被拒了？”叶修还没走近就先调侃起来。
韩文清瞥他：“你可别求合影被学生拒了。”
“我觉得我人气还行，怎么也是前三名吧。”叶修大言不惭，装腔作势地整了整临时系的领带。
“半年前的排名还嘚瑟。”韩文清不屑。不远处摄影师开始召集五班拍照，教他们物理的叶修自然也要过去。叶修跟韩文清挥挥手，不徐不疾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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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之后，那个男生果然背着书包来了，手上还捧了个疑似相册的硬壳本子。
“韩老师，我们班想做个纪念册，想请老师写段寄语，行吗？”
“我不教你们班。”韩文清看着七班班长江波涛说。
江波涛微笑道：“您也给我们代过课，大家都很喜欢韩老师，希望您也能写段话。”
话说到这份儿上，韩文清也没什么推脱的理由。他接过本子，打开一看，果然前面都是些相片，他翻到最后，想找个空白的地方简单写两句，却发现有点古怪。
江波涛安静地在一边儿站着，眼看着韩文清把学生们写的留言翻了一遍。
“这是给叶修的吧。”翻完之后韩文清就懂了，说是班级纪念册，其实是七班想送给班主任的特殊纪念品。
“是啊，”意图暴露了的七班班长也不慌张，继续谦逊有礼地说，“因为是送给叶老师的，所以大家特别希望您也能说两句。”
他停顿了一下，小声补充：“因为您是叶老师的男朋友嘛！”
韩文清挑眉，神情严肃地打量江波涛，他心想这个七班果然都是群胆大包天的小子，说话没大没小的，连老师都敢调侃。
被他严厉的目光洗礼的七班班长终于有点窘迫起来。
“这是你们给叶修的东西，我没什么要说的。”韩文清合上相册。
江波涛有些失望，他抱着册子想了想，又客客气气地问：
“还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韩文清抬头，看到少年有点局促却坚定的眼神。
“说。”
明媚温暖的五月也只剩几天了，对那些即将参加高考的应届生而言，倒数的日子已少得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不过对于还没期末考的准高三生来说，眼下最重要也是最伤感的是会考和分班。
心眼儿多的七班非要在六月前的最后一个周五举办联欢会，美其名曰七班最后一场狂欢。叶修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群鬼精的学生已经把活动准备得差不多了，甚至越权借到了多媒体教室。
“你们通知得这么晚，这回可不准再让我表演节目了啊！”叶修深知自己再怎么也无济于事，索性顺势讨价还价，拒绝一切表演的请求。
周五下午班会课，叶修先是习惯性走到七班教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灯关着门锁着，无声提醒着叶修该去多媒体教室。
他慢悠悠踱到目的地，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他下意识要去开灯，忽然从黑暗里钻出一个尖锐的嗓音：“别开！”
叶修被他吓得一个激灵，还真乖乖地没开灯。
挂着幕布的墙壁忽然被投影仪的光照得明亮刺眼，煞白煞白的四方色块闪烁了几秒，忽然投射出一张熟悉的照片。
那是高一军训时，一本正经向七班训话的叶修。戴着廉价的学校统一发的帽子，白色T恤灰色运动裤，脸颊有几道汗津津的湿痕，神色是少有的郑重严肃。叶修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时机下露出这种神情的，那段日子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尚不熟悉的学生身上，忙着帮他们度过磨合期，忙着关心恶劣环境下学生的身体状况。
拍照的人大概是教官，叶修猜测那也是班上学生委托的。看着两年前的自己，虽然没太大变化，却无声地透出些许生涩来，或许受了当时同样青涩的学生的影响。
随后是运动会时站在主席台下遮阴划水的叶修，显然是学生偷拍的，要不是碍于现在的气氛不好吐槽，叶修一定要严肃责备一下偷拍的弊端。陪着抒情钢琴曲，自动播放的幻灯片的主角都是叶修，不时也有几张他和七班的合影，比如参加活动或比赛得了奖，又或者集体春游的纪念照。
短短几分钟的幻灯片，看得叶修也挺感慨，两年一晃而过，好像一眨眼时间就没了，可直到看见那些照片，散落在脑海的零碎记忆才逐渐拼凑成整体，才意识到其实转瞬即逝的日子里，也发生过很多事。
最后的画面是闪着艺术效果的八个花体字——叶修老师，生日快乐！
叶修恍然大悟，这群学生非要在六月之前举行联欢会，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给自己庆生。
他在掌声里点头示意，播放结束后白亮的光照在学生们年轻的脸上，笑容骄傲而满足。他想开灯发表几句感想，不料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别开灯！”
叶修心说你们把戏还没搞完？只听背景音乐一变，换成风格温情甚至有点甜腻的情歌。叶修赶紧看幕布，果不其然，第一张画面就是他和韩文清当年合奏的“经典照”。
这回不光是照片，连那段演奏的视频都截了一小段。也不知是哪个坏心眼的学生剪辑的视频，居然把叶修弹琴时看韩文清的那一幕也播放出来。虽然叶修向学生们出柜时大方坦率，可眼下看见这种视频，还配上诡异的男女对唱情歌……叶修忽然觉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正疯狂啃噬着他强悍的心脏。
那一瞬间他无比庆幸，教室里的灯都关着，而且他还可以背对着学生，把表情藏起来。
虽然插入了一段视频，但毕竟叶修跟韩文清在学校里的互动大都很正直，没什么肢体上的亲昵——至少亲昵的时候也没被这帮熊孩子撞见——因此关于韩叶两人的粉红幻灯片很快就放完了，随后又是学生们三五成群自拍的录像。笑容洋溢的年轻学生们排成几排，举着硕大的自制字牌，拼成一句话：
“只要你们在一起，我们班就不会散！”
结束画面定格于此，音乐也恰到好处地放完了。叶修总算开了灯，潮水般的掌声随着灯光响起，叶修这才注意到不止七班，一班的学生们也在。而那个幻灯片的另一个主角韩文清就坐在第一排的最中间，怀里是一束和他气质大相径庭的玫瑰，他神色严肃正襟危坐，紧盯着站在门口发蒙的叶修。
看到韩文清的刹那，叶修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笑了，大概是对方捧着花的模样太过滑稽，又或者是他过于严厉的表情和气氛格格不入。
韩文清起身，拎着那束可怜巴巴的花大步走过去，学生的掌声逐渐变成吹口哨的起哄，显然这才是整个活动里他们最想看的情景。
“花儿挺不错的，配你可惜了。”叶修笑着揶揄。
这花自然不是韩文清买的，是他依照学生安排提前来到多媒体教室时，班委硬塞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将学生的恶趣味展露无意，韩文清本来不想接，但转念想反正这花到最后也是叶修捧着，便释怀了。
他把花束举到叶修面前，这场景有点眼熟，三年前韩文清的班级拍毕业照的时候，被半路抓过去合影的叶修也被韩文清强行塞了一束花，也恰巧是玫瑰。那合照还在韩文清抽屉里躺着呢。
“生日快乐。”韩文清说。
叶修坦率地接过来，学生们跟新闻发布会上力争第一手劲爆资料的记者似的，举着的仿佛不是手机，而是高端的长枪短炮。不知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喊了句“亲一个”，顿时学生们像被开启了某个开关，整齐地起哄欢呼。
韩文清扭头瞪他们，呼声瞬间变弱了。叶修忍俊不禁，说，被同谋的给卖了吧？
韩文清冷哼一声。
“怎么办？”叶修小声问。
“你还听他们的？”韩文清不屑。
叶修扫一眼举着手机随时待命的学生们，说这群孩子可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韩文清满不在乎：“所以？”
叶修笑眯眯地说，你过来点。
韩文清隐约猜到对方的想法，他依言朝对方踏近半步，立刻听到学生们低低的抽气声。叶修把玫瑰花举过肩膀，倒三角的花束一下子遮住了两人靠得很近的脸。
韩文清闻见玫瑰的清香，以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不愿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迷恋那股熟悉的味道。
尖叫欢呼声、相机拍照声还有掌声和口哨，教室里吵闹得几乎要把天花板顶穿。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亲，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对学生们来说，眼前这一情景已经足够劲爆。
花束垂落，露出藏在玫瑰后面一本正经的两个教师的脸，他们神色如常，看不出是亲了还是没亲。叶修意味深长地环视一周，以威胁的口吻说：“你们偷着乐就成了，禁止外传啊，谁传了谁就抄一年的‘五三’。”
学生们纷纷笑着说好。
直到活动结束，叶修也没正儿八经地发言，他只是在最后节目落幕时认真地说了声“谢谢”。因此，就连韩文清也不知道，这场吵闹的联欢会，是之于叶修而言最难忘的生日会。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