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叶]三年(37)
#平行世界，韩文清和叶修是高中老师的设定
#两个奔三男人的日常恋爱故事
#以为倒过来时差了于是作死喝了咖啡结果清醒到现在(活该
#既然这么晚了就再打一局LL再睡吧(够
以上，祝阅读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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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加下班高峰，出租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半途还碰上交通事故，堵了近两个小时才重新出发。雨水倾盆而下，车里的人像被关在铁皮箱子中与世隔绝似的。司机心情也不太好，手机响了好几遍，估计是家人在催。叶修坐在后座，白天爬山的疲倦如同这汹涌而至的骤雨，没有会儿他就沉溺在困意之中。
开进城区的时候韩文清也接了通电话，是母亲打来的，问他们来没来，要是还没动身就算了。韩文清说已经在车上，很快就到。
出租停在小区门口，韩文清在车里结完账，一钻出来就看见撑着他的伞的恋人，和恋人手里提溜的那把小破伞残骸。
“这伞真结实，哪儿买的啊，我也买把去。”
韩文清那把伞也是折叠式的，但比叶修的重不少，伞面大骨架也结实，竖在大风里也稳稳当当。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爸给的。”
韩文清把叶修的伞拿过去，随手扔进垃圾箱。
“哎别现在就扔啊，修一下还能凑合着用到回家呢。”
叶修恋恋不舍地瞅一眼垃圾桶，他可就这一把伞啊。
“这把还不够你用的？”韩文清眼神示意叶修手里的伞柄，“赶紧走，我妈打电话催了。”
韩文清家在老社区，十几年的老居民楼了，当初高中毕业旅行的时候叶修来过一次。倒不是受了韩文清邀请，而是旅行最后一天的活动韩文清迟迟没露面，作为班长的小伙伴，叶修团支书被大家选为代表，前去韩文清家里拜访。
Q市人生地不熟的叶修翻着信息簿上的地址问了一路才找到那个居民区。院子是新盖不久的，守门的警卫特别严肃，询问了叶修好几句才放他进去。韩文清家在六楼，那会还没电梯，叶修一边爬楼一边埋怨那个出勤率向来百分百的家伙怎么偏偏这次缺了席。应门的是个慈眉善目的妇女，听叶修说是找韩文清的，还有点惊讶。
“文清前天回来就有点着凉，昨晚还有点发烧，现在还睡着。”
笑容温和的妇人把叶修领进来，客厅最里面的一扇门关着，大概就是韩文清的房间。叶修跟他做了三年同窗，几乎没见这人生过病，感冒都很少。叶修想起之前大家出游的时候突然遇到阵雨，韩文清把伞借给班里女生自个儿淋着雨跑回去，估计是那时候着了凉。他这趟来，除了叫韩文清去参加活动外，顺便也是把那伞还了。
不过既然韩文清病了，他过来的目的也没了，叶修把伞放在茶几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琢磨一会儿。
韩文清的母亲把他领进来就去卧室拿了条毛巾，说外面雨挺大吧，看你过来也挺不容易，来把头发擦擦。
叶修赶紧摆手，说不麻烦了我这就走，阿姨您代我跟韩文清捎个好吧，祝他早日康复。
出了居民区，叶修撑伞路过街边的街边的水果店，余光瞥见摆在店外的两排新鲜水果和果篮，盖着一层透明塑料膜，雨水打上去显得格外水润剔透。
他摸了下口袋，还有准备打车的十几块钱。
韩文清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意识还有点混沌，之前发烧的难受劲倒是没了。他爬起来去厨房找水喝，路过客厅的时候正好听见有人敲门。
门一打开，韩文清看见硕大的果篮就是一愣，捧着果篮的人见到应门的也是一怔。
“你起来啦？”
“你来干嘛。”
叶修撇嘴，看这家伙精神头挺足的，显然是睡饱了。他把怀里的果篮举高了几寸，说，探病来了呗。
韩文清侧过身子让他进来，顺手接过湿漉漉的伞，皱眉问他，你怎么知道？
“刚才来了一趟，你还在屋里睡着呢。”叶修把果篮放到茶几上，被雨水打湿的刘海遮了眼，他胡乱拨到一边。
“班级聚会？”
韩文清自然明白叶修不会平白无故来家找他，他们又不是一块儿踢球玩红白机的关系。
叶修点头，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今天还在下雨，他们索性去了K歌城，晚上再吃顿散伙饭就走了。
韩文清不语，这散伙饭吃的也是够早的，学校里正式的毕业典礼还没举行，毕业照也还没拍，这象征大家离别的最后一餐却提前到了毕业旅行里，看来他们也确实是闲得无聊了，谁让这大雨连着下了几天都不肯停呢。
“我去。”
叶修看看他，说，怎么，谁得罪班长大大了？
韩文清瞪他，说，聚会我去。
叶修说你不还病着么，出门一趟可别重感了。
“不会。”韩文清斩钉截铁，推门回了房间，又拿了条毛巾出来丢叶修怀里。
“擦擦你那头。”
说完他就把门关上了，留下叶修一人杵在陌生的客厅里，怀里是一条毛巾。叶修看了看，和之前韩文清母亲给的还不一样，米黄色的新毛巾，软软的还有点皂香。
“哎，小叶？”
先前打过招呼的妇人从里屋出来，抱着个洗衣筐，里面装得满满的甩干了的衣物。
叶修连忙问好，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篮，说这是班里同学的一点心意。
认识不到十分钟，叶修在韩文清母亲心中的印象已经打了一串五星好评。
被妇人热情地塞了一杯热水的叶修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头发，杯子里的水有点烫，他抿了一小口还是放弃了。
韩文清换了身衣服出来，见叶修还在那擦头发。
听见开门声，叶修仰起头，微笑着说，这衬衫挺好看，没怎么见你穿过。
平日他们都是穿着校服白T恤，双休日也鲜少碰面。叶修发觉韩文清这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衫还挺好看的，清爽的配色抹去了他往日眉宇间的严肃，整个人都显得青春了起来。
“擦完了赶紧走。”
韩文清不为所动，径直去了阳台找他母亲去了。
没一会儿母子俩一起出来，妇人脸上依稀有些忧色，显然是拗不过儿子的坚持。看见站在门厅的叶修，她上前几步说，外面雨还很大，小叶你们俩要互相照顾着点儿。
叶修说没问题，我俩关系可好呢。
韩文清冷眼旁观。
出了门，叶修那股子堆起来的乖学生气质一下就散了，又恢复成懒散的模样。韩文清乜斜他，说，装得挺像。
叶修乐了，说，不表现得咱俩关系好一点，你妈妈能放心么，要感谢我啊。
“谢了，”韩文清立刻说，对上叶修惊诧的眼神，他补充了句，“还有果篮。”
“没什么，大家一起送的。”
叶修笑笑，不撑伞的手揣进口袋里，摸到仅剩的几张一元钞票。
“咱怎么过去？”
“打车。”
“能烦请班长先垫着么，”叶修无辜道，“钱包没带，身上没钱了。”
“我付，你用不着还了。”
韩文清头也没回，隔着雨帘张望迎面而来的车辆。叶修撑着伞站在他后面，看着那个比自己略高一些的身影，无声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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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抵达居民楼的时候两人外侧的胳膊都淋了雨，所幸是夏天，大半截手臂露着，雨水抹一抹就好。叶修在门口挤衣角的水，韩文清噼里啪啦摁防盗门上的按钮。十来年没见，老房子也装了新设备，当年叶修来的时候别提智能防盗门，楼底连最简易的大门都没。
进了楼里，楼梯还是古朴的石阶，楼道里的旧灯泡也换成了新的感应节能灯，居民也各自安装了防盗门，叶修看新鲜看了一路，终于到了顶楼的六楼。陌生的紫棕色铁门，上面贴着个倒着的福，不是如今商场或公司赠送的那种，而是红底黑字一笔一划亲手书写的福字，就连两侧贴着的春联，也是两列行楷，工整不失大气。
“字儿写得挺好呢。”
“我爸写的。”
两人正说着话，门自己就开了，是位慈眉善目的妇人，大概是估算了两人上楼的时间就过来了。
韩文清先开口喊了声“妈”，叶修也礼貌地说“阿姨好”。
十多年没见，其实韩文清母亲的模样叶修也不太记得了，但那股和善的气质依旧熟悉，妇人见到来者，赶忙热情地招呼他们进来，连两人的拖鞋都备好了。
客厅的格局有些变化，但似曾相识的感觉没变。沙发上坐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神情严肃，但看到韩文清的时候还是有些许悦色。
“爸。”
叶修以前没见过韩文清的父亲，这是头一回见到，他心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韩文清这浑然天成的震慑气质不是无中生有，是完美继承。
韩父的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到旁边的年轻男子上，叶修客客气气地问好，他点了点头，说饭已经做好了，去吃吧。
叶修跟着韩文清去洗手间洗手，两人挤在窄窄的洗手台前，叶修轻笑道，真像。
韩文清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谁。
“待会我不能叫你老韩了吧，不然多尴尬。”
“那叫什么？”韩文清扬眉，似乎对叶修的答案颇感兴趣。
“韩老师。”
“……”
叶修不出所料看到韩文清的神色有些沉，不禁笑起来：“怎么，和你想的不一样？”
韩文清擦了擦手，语气平淡：“我爸传统，你别乱叫就行。”
叶修还在笑，说，文清不算乱叫吧，咱又是同窗又是同事，认识这么多年了，直呼其名没什么。
韩文清身子顿了下，说，随你。
叶修平常虽然看起来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开口也常常是实话里透着嘲讽，但真和长辈同桌共餐的时候，叶修言谈举止都跟事先演练好似的，恰到好处，特别得长辈欢心，尤其韩母，原本就对他印象良好，此时更是喜爱有加。韩文清沉默地在一边吃饭，心想要是让叶修打嘴炮的那拨同事看见这样的叶修，绝对能吓得下巴砸地上。
韩文清的父亲也不是话多的人，听韩母讲，这位老人是读了几十年书的老学者，文化修养韩文清叶修加起来都比不上，探究学问的固执劲儿跟了他一辈子，刻进骨子融进血液里，改都改不了了。
“他这顽固都遗传给孩子了，幸好文清没他这么夸张。”
叶修笑，只是安静听着妇人继续讲。
期间韩文清的父亲也问了点关于叶修的事，在哪儿读的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叶修如实回答。
“你这样，其实能有更好的工作，怎么想去中学当教师了？”
老人问的并不严厉，只是他神情始终比较严肃，反而显得有点像在质问。
叶修笑：“我喜欢教书。特别是给中学生。”
即使给中学生教书是苦差事，辛辛苦苦十几年都未必比放弃的职业挣钱多，听上去也没那么光鲜高级，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名园丁。但若能将喜欢的做到极致，哪怕过得没那么滋润，又何尝不是件幸福的事。
叶修没有多说，老人也没再多问，只是话题结束的瞬间，他眼底多了几丝赞许的笑意。
饭后两个年轻的晚辈自然接过了洗刷的任务。妇人总觉得让来客干活过意不去，站在厨房门边想帮忙。叶修笑着说阿姨您做饭够辛苦了，休息一会儿，这边有我跟文清就够了。
韩文清正洗着碗，听见叶修这么喊他，手一哆嗦，碗滑进池子里，清脆的响声惊心动魄。
这动静让妇人也没法安心，叶修扭头责备地瞪他，韩文清心里还毛毛的，也瞪回去。
“妈，您甭管了，我俩就行。”
“你悠着点，碗碎了不要紧，别割破了手。”
到底是母亲，出事也先关心孩子的状况。
在学校里时常令人闻声色变的严师韩文清在母亲面前也有些无可奈何，他举起双手以证明自己安然无恙：
“没碎，我没事。”
终于把妇人送走了，叶修踱到洗碗池边看着韩文清忙活，但笑不语。
“干活去！”韩文清丢给叶修一块抹布。
“不是吧老韩，我喊你那一声威力这么大？”
韩文清狠狠甩给他一记眼刀：“差点没恶心死我。”
叶修笑，说，其实你名字挺好听的，不叫叫多可惜啊。
韩文清收回视线，从池子里捞出菜刀，边涂抹洗洁精边说，干活去。
叶修咋舌：“老韩我可得跟你说，家暴是违法的。”
“滚。”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