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真】怦然心动（4）
#樱兰高中美男部paro，泉真1v1
以上，祝阅读愉快
#9
由于男公关部人数多规模大，加之备受欢迎，因此每周都有四天社团活动——二、四、五和周六，其中周二和周四是常规的普通茶会，部员普普通通地接待来客，喝茶聊天或者去庭院观光；而周五周六则是特色主题的活动，部员不仅要扮演角色出演小剧场，还要以角色身份同宾客聊天，譬如即将举办的黑白活动，就是要装扮成天使和恶魔的成员们展开“诱惑”客人的争夺比赛。
部员每周至少要出席两次，两种性质的社团活动都要参与，当然也不缺乏羽风薰这种积极主动的全勤成员。反正营业额越高自己的好处也越多，很多人抱着这样的心态参加社团，即使没有部长坐镇，活动也都热热闹闹顺风顺水。
濑名泉的出席日固定在二四五，空出周六的半天时间留给拍摄工作。本着“我与游君是一心同体的兄弟”的信念，濑名自作主张替游木敲定了出席时间表，当然，跟他的一模一样。
对此游木虽然无奈，却没有反对，毕竟濑名作为指导者有着监督他的义务，新人阶段，他还是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就好。
不过，当濑名自说自话地把游木的周三也霸占之后，他终于坐不住了：“为什么我周三也要出来跟濑名前辈见面啊，又没有社团安排？”
“虽然游君的特色是‘普通人’，但客人都是贵族千金，如果对基本礼仪完全不懂的话很容易冒犯人家。”濑名煞有其事地用笔尖敲打日程本，那上面甚至腾出三分之一的空间用来填写游木的安排，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所以游君每周都要来我家特训，并不是要你也必须遵守那些规矩，只是有所了解，以免犯错。而且，特训之后你可以在我家用餐甚至留宿，我知道游君的妈咪每周三都要夜班，没法好好照顾游君呢。”
怎么连这种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游木打了个冷颤，他低头看着眼前濑名的皮鞋尖，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他不确定濑名对自己的情报掌握多少，万一随便扯个慌被拆穿就尴尬了。
濑名见他不吭声，不快地将笔头重重落在纸面，洇出难看的墨点。
“不想住下的话，我会让司机把你送回去。”
他眼看着游木绷直的肩膀松懈下来，心情愈发烦躁。为什么这么排斥跟自己在一起，难道做他的弟弟还不够幸运不够开心吗？要知道，他濑名泉可不会轻易准许别人跟自己沾亲带故，“弟弟”这样珍贵又独特的身份，他疼爱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人不想要？
敲定了日程表，濑名拉着脸开始进行今日的公关训练。游木不知哪里得罪他了，又不敢询问，只能乖乖听讲。
训练结束后，濑名又理所当然地要跟游木结伴回家。上次游木是没有心理准备所以难以拒绝，可这回他已经提前调查过，两人家的方向截然相反不说，濑名平日都是坐私家车回家。上一趟非要跟他挤电车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月票，还是游木替他买的，将单日票递过去的时候，濑名还在梗着脖子研究密密麻麻的电车线路图，不肯承认自己早就被一团乱麻的图线搞得晕头转向。
“濑名前辈的家在反方向吧，不必特意陪我挤电车。”游木抱歉道，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有那么些遗憾惋惜，而非如释重负。
可他显然做得不够成功，也可能是濑名最近观察他太过仔细了，一下捕捉到他眉眼间的困扰。
“上次跟游君一起走，让你很不自在？”
游木一怔，不懂他为何非要重提旧事。其实那趟旅程并不尴尬，还算得上愉快，除了分别时濑名非要让他喊自己哥哥，好在那时母亲回来了，他才没有被逼着念出羞耻的词语。不过彼时的濑名泉变脸真是熟练，上一秒还坏笑着欺负自己，下一秒就变成沉稳优雅的模样，彬彬有礼地跟妇人问好。游木夫人轻而易举就被征服了，甚至交换了联系方式，回家之后仍对一面之缘的少年赞不绝口。
被勾起回忆的游木无奈地说：“没有，只是太麻烦濑名前辈了，指导的话在学校做就好，不用再在路上花时间教我。”他声音低下去，像是意识到什么，慌忙补充：“都怪我学得太慢了，对不起，我会努力提高效率的！”
濑名默然看他完成一系列重点跑偏的脑补，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平心而论，游木学得并不慢，阻碍他的是欠缺信心，可尽管濑名毫不吝啬夸赞，甚至以他自己的标准来说已经夸得非常多了，游木也只是感激地笑笑。少年眼底的迟疑根深蒂固，任濑名如何驱散都岿然不动。
“我没有嫌弃游君的学习效率，以新人的水平来说你已经是神速，别这么看低自己，”濑名松开眉头，试着缓和语气，“放学同行也只是想多了解游君，挤电车也好，吃冰也罢，这些陌生的事能和游君一起做，我就超开心了。”
濑名弯下腰来，语气真切诚恳。游木怀疑他平日就是以这种气势俘获客人芳心的，哪怕明知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营业，也会被那人太过真挚的口吻打动，心甘情愿跟随他坠入短暂的美梦。
“别用跟客人聊天的口气说话啊。”游木哭笑不得，他想挪到长椅的另一头，离濑名远一点，好收拾自己乱糟糟的思绪。
濑名看出他想逃避的小动作，心里一沉，手已不受控制地伸过去，握紧了对方的手腕。
“为什么要躲开？”
游木显然被他突兀的拉扯吓到了，睁大眼睛，无措地抬头看他。濑名这才意识到自己举止有些古怪，慌忙松了手。
尴尬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清校的钟声响起，游木默默地收起背包，想从窒息的尴尬中逃脱。濑名也赶忙站起来：“天晚了，我让司机送你。”
“谢谢前辈，不用了。”游木硬邦邦地回绝，他的心跳还没从方才的混乱中恢复过来，剧烈地撞击着胸口，他不想跟濑名泉靠得太近。
少年欠了欠身，消失在虚掩的房门后面。
#10
又搞砸了，游木心想。
好不容易和濑名泉修复了关系，就连严格的特训小课堂也能自然而然地度过，可那天莫名其妙的气氛里，他又一次冷冰冰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甚至就这么把前辈晾在教室溜之大吉，太不像话了……怎么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自己总会变得怪怪的，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嘴巴也突然失控，无法维持正常而普通的前后辈关系。
果然就不该答应什么兄弟人设，尤其是所谓的禁忌之恋设定，一想到自己要在陌生少女面前和濑名上演藕断丝连余情未了暗送秋波干柴烈火的桥段，他就忍不住浑身发颤，就连心脏都剧烈抖动起来。
距离主题活动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游木准备好了点心和茶水，坐回自己的电脑椅里。再过一会儿他就要以男公关的崭新身份面对来客了，再也不是事不关己的路人甲，他得努力跟女生聊天，取悦她们，让她们喜欢上自己。
光是这样想，就已经紧张得连呼吸都要忘记了。游木手脚冰凉，机械地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胃也开始翻搅起来。
而濑名还没来。尽管就算那人在场，游木也可能碍于之前尴尬的分别而不敢主动去问好，但濑名泉的存在就像定心丸，在这个充斥着众多冷漠高傲纨绔子弟的房间里，有濑名在，这里就还是个熟悉的社团。
为了排遣不安，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设定稿，心不在焉地从头翻到尾，好让自己有点事做。
透明色的落地钟奏响了茶会开始的信号。大门被打开，等待已久的女生如潮水般涌进来，男公关们迎上去，绅士地行礼问候，欢笑声顿时充盈了整座房间。
游木僵硬地束紧脖根的领结，这是负责社团服装的濑名特意给他挑选的衣服，领结衬衫背带裤，不同于其他走色气路线的“恶魔”，反倒有着另类的青涩可爱。他想起濑名对自己的鼓励，不要刻意，不必想太多，做自己就好，紧张也没关系，有哥哥在。
可他目光扫过门口，依旧没看到濑名的身影。现在总不能再指望别人了，还得靠自己。游木深吸一口气，走向濑名常坐着的长沙发，那里已经有几个女生落座，显然彼此稔熟，互相闲聊着，一团和气。
“打扰了，这是各位的茶。”游木想像以前那样，自然地把茶水送到客人面前就离开。可这次，他身上绣着男公关部LOGO的制服暴露了身份，眼尖的女生问道：“你是新来的？”
原本还在品茶的少女们都敏锐地将视线转到他身上。
“美、美丽的公主殿下，欢迎来到男公关部，”游木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默念的顺其自然守则也忘得一干二净，只能磕磕绊绊地仿照前辈们的问候方式打招呼，“我是新入部的游木真，请多指教。”
聚集在濑名专区的客人，大多对游木这样青涩羞赧的类型不感冒，除了最先察觉他身份的那个女生。
“你不是之前坐在角落玩电脑的那个男生吗？”
游木才发现这是当初主动跟他攀谈还试图摘掉他眼镜的客人，他拘谨地笑了笑：“是我。”
“当时濑名君还说你不是部里的人，没想到还是加入了吗？”女孩爽朗地笑起来，似乎仍残留着对游木的好奇：“平常没怎么见过你，是一年级生？”
游木点头，不同年级的学生身处不同的教学楼，自然也没有碰面的机会，像濑名泉这种会主动来低年级找人的前辈屈指可数。
不待女生继续发问，旁边的客人有些不耐烦了：“泉大人什么时候才来？如果他今天不来，我就走了。”
游木语塞，搜肠刮肚寻找委婉又真诚的措辞，自己是默默无闻的新人倒也无所谓名声，但濑名好歹是热门大牌，名气受损可不好。
突然，一束芬芳的香水百合从那客人的背后绕到她面前，随着坐在对面的少女们的惊呼，身着白西装的濑名一侧身，单膝跪在客人腿边。他执起对方右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怪我只顾着挑选足以映衬公主殿下美貌的鲜花，竟失约让您久等了，万分抱歉，请宽恕我的罪过，”濑名轻车熟路地将花捧到惊喜交加的女生眼前，“可惜再如何精挑细选，这些花在公主大人面前都太过暗淡了。”
“泉大人……”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少女此刻娇羞得判若两人，面颊桃红，抱着花束恋恋不舍地盯着濑名。
而濑名只是朝她微微一笑，转而将一束沾着露水的大波斯菊献给旁边喜极而泣的女生，短暂的甜言蜜语之后，又是下一位客人的福利时间。游木这才发现，濑名之所以来得晚，是忙着准备花束。在座每个人的花各有不同，又都是无比映衬其本人气质的鲜花，显然濑名动了不少心思，也对钟情于他的常客相当了解，才能如此面面俱到。
一轮鲜花和吻手礼过后，客人们躁动的情绪都被安抚妥当，就连先前逼问游木的客人都变得温柔可人，甚至主动向濑名询问这位新人的事来。
濑名莞尔，将花篮中最后一支断了根茎的淡青色牵牛花捞出来，亲昵地走到游木身边，将微湿的鲜花别在他背带的搭扣上。
“这是我亲爱的弟弟游君，他虽然害羞，但可爱得很，公主大人若有兴趣也可以和他聊聊天，不过如果心动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困扰什么，泉君也会吃醋吗？”女孩子们显然习惯了濑名暧昧不清的台词，红着脸笑起来。
“事到如今，公主大人还不了解我的独占欲吗？”濑名微笑道，另一手还揽着游木的肩。
“我想看濑名君吃醋，”笑声中，一位客人点名道，“如果我对游君心动了，你会说什么呢？”
濑名从游木身边离开，走到那位女生身边开始深情又痛苦的告白，旁边的女生们惊叫连连，互相耳语又推搡着笑起来。他应该是松了口气的，感谢濑名的及时解救，才不至于让自己因紧张而出丑。可听着女孩的笑声，他又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他还是那个局外人，哪怕排练了数百倍，也仍被排挤在交际圈之外。
有水珠从花瓣上滑落，滴在游木手背上，他回神，发现濑名正看向自己，周围的客人们也在看他。
“来，这次轮到游君‘吃醋’了。”濑名波澜不惊地说道，他察觉游木有点走神了，或许是因为出师不利而动摇，可眼下还在工作，他不能像往常那样直白地教导或鼓励游木，只能不断与对方说话，让他注意到自己。
“游君暗恋的人喜欢的是哥哥我，来说点什么吧，想不到我和游君竟成了情敌呢。”濑名稍稍侧头，故意摆出敌对的姿态说着。客人被他的话逗笑了，可游木知道，那人听上去不友善的话语只是为了把自己领进这个圈子，让自己也能融入其中。
他调整呼吸，朝濑名走去。那些印在纸面上的空泛设定一下子涌入脑中，濑名絮絮叨叨的叮嘱在脑海里回荡，每走近一步，心中的惶恐不安就削弱几分，他还没组织好语言，但已经有了头绪，濑名将机会送到他眼前，自己要好好接住才行。
“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敬仰的哥哥，”他的声音不大，还有些颤抖，反倒营造出悲苦的效果来，“你拥有我羡慕的一切，但这没什么，哥哥是完美的，理应拥有那些。但是……只有她，就算是泉哥哥，我也不想让给你！”
濑名的特训还是有效果的，如果放在一个月前，让游木背诵三天三夜的台本也无法达到此刻的成效，短短一段话，被他演绎得绝望而凄苦。濑名不止一次告诉他，虽然只是营业用的人设，但想要取悦客人、让客人开心，那就要将自己完全投入其中，告白也好誓言也罢，在说出口的时候都是真心实意的才行。
尽管他此刻既不是表白也不是对谁宣誓，只是为了迎合客人的一句话而做出的即兴表演，但游木还是把自己完全放入了角色之中，现在他就是濑名泉的弟弟，是暗恋客人却被横刀夺爱的失败者。
“演绎”完了，羞耻感才滞后地翻涌上来，游木的脸变得通红，他不敢看向别处，只能把目光存放在濑名脸上。可那人似乎是被他的表现惊呆了，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而那些客人们显然也被震撼，一时间众人沉默，只有从其他区座传来的欢声笑语。
濑名最先回了神，目光飞快从女生们的脸色掠过，他知道游木带来的冲击动摇了客人们的观念，那么现在就是展现另一个禁忌之恋设定的最佳时刻了。
他扬起嘴角，没有回应游木求助的眼神，反而上前一步揽住对方的腰肢，另一手轻轻捏着少年的下颔。一黑一白两条修长的身影贴得很近，近到围观的女生们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你说我拥有一切，可我最求而不得的东西，只有游君你能给，却永远都不肯给我。”
游木呆住了，他们排练了数种剧本，反目成仇、为爱厮杀，却没有哪一条台词有这样的蔷薇色发展，这跟说好的不一样，难道不应该是天神为爱发怒，与昔日疼爱的弟弟成为死敌吗？可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是怎么回事，濑名的脸靠得太近了，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冰蓝色的倒影。游木浑身僵硬地被对方抱在怀里，他心跳又乱了。
“为我所有，就像以前一样。”
濑名的声音如此低沉缱绻，仿佛从耳畔坠到胸口，贴着心的缝隙钻进去。游木隐约听到有谁倒吸冷气，自己的心跳声愈来愈响，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听从直觉紧紧闭上了眼。他听到所谓的天神哥哥贴近耳朵轻声说：
“永远属于我吧，游君。”
-TBC-
*10章都是演技，不要吐槽他俩的演技水平（n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