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Ezio/Altair]How are you(上)

#有时间线和鹰眼私设,食用请留意

#因为剧情问题,上篇Altair戏份不多

#初次写AC文,各种不周,请多包涵


传送门→(中)

以上,祝阅读愉快w


How are you

CP: Ezio/Altair


初次遇见艾吉奥·奥迪托雷的时候,他看上去平凡无奇,就像每个踏进旅店的背包客一样,风尘仆仆,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你好,我需要一个单人间。”他的英文有着明显的卷舌音。

这个位于半山腰的小旅店隔三差五总会接待一些外国游客,对于五花八门的口音我已见惯不怪。

“没问题,请出示您的证件。”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放在柜台上摊平的左手,最终还是配合地把护照拿出来。

“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提供化名服务。”

我看出他一闪而过的犹豫,就和以往遇到的许多住客一样。这家不起眼的山间旅店处在一个微妙的地界交接处,出于某些原因,有的客人并不喜欢把真实信息留在一个看上去就不太靠谱的私人旅馆。

“谢谢,但我想我不需要这个。”他微笑,回绝地从容不迫。

他的护照饱经沧桑,显然跟随主人去过不少地方。我翻开第一页,是一串冗长的意大利姓名——以我有限的地理知识,能分辨出佛罗伦萨已实属不易了。护照照片是个英俊青年,五官深邃,气宇轩昂,美中不足的是嘴角右侧有道细长的疤,但这或许也不失为彰显他丰富阅历的谈资。

“好了,这是您的护照。在带您上楼看房间之前,我还需要您预付100美元押金。”

名为艾吉奥的男人果断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

就像无数下榻的客人一样,在这个凭借蛛丝马迹就能追踪动向的信息时代,现金永远比信用卡来得安全可靠。

我取下一把单人房的钥匙,准备带领客人上楼。就在我回头的刹那,忽然发现艾吉奥的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

也许是先前我坐在前台,视线被高高的木头柜子遮住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那人比起艾吉奥显得娇小了些。直到我站起来才意识到,这个人或许早就一同进来了——毕竟从今早开门到现在,门铃只响过一次,就是艾吉奥进来的时候。

“先生,”我礼貌地点头示意,“我先带这位客人去房间,稍后给您登记。”

 

 

艾吉奥·奥迪托雷似乎不像他看起来的那般沉稳,我不明白为何他忽然如此急切地想上楼,以至于走在前面的我差点磕倒在狭窄的楼道里。

“奥迪托雷先生,”我嘟囔道,“我得提醒您,这楼梯二十年没修过了,走得太急可能会踩出个窟窿。”

他沉默地把我拽到拐角另一侧,一楼前台彻底消失在墙角后面。我意识到两人这么面对面站着气氛有点古怪,虽然我也有些喜欢同性的哥们儿,但那不代表我本人也好这口。

“奥——”

“你刚才说楼下有人?”艾吉奥的口吻像是质问杀人犯的刑警,我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是的,穿着古怪白色长袍的男人,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孔——实际上这种不露脸的旅客还挺常见的。”

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你确定,你刚才看到有人?”

这个问题问得真奇怪。我原以为他不像那些谨慎敏感的神经质旅客,不过就他现在捏着我胳膊的可怕力度来说,这人也许比我见过的所有客人都要怪异得多。

“当然,我这人没什么本事,视力可是很好的。”

“不可能,”他果断道,“如果有人跟得这么近,我不会察觉不到。”

所以说这位奥迪托雷先生其实是名唯心主义者,我腹诽。虽然屡屡接待古怪旅客已经是我生活常态,但我还没自虐到容许一个客人捏烂我的手臂。我挣扎着甩了甩胳膊:

“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下去替您验证一下。”

他迟疑片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他松了手,疲倦地捏了捏鼻梁骨。

“抱歉……我是说,多谢了,替我看看那人的情况。”

“如您所愿。”

我把钥匙交给他,径直下了楼。

 

旅店很小,一楼除了半米长的走道就只有我那个古旧的木制前台,旁边是储物间和楼梯。要想从这个一览无遗的地方离开,除了走出有门铃的大门,就是上楼,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然而诡异的是,当我走下楼梯时,那个着装古怪的男子凭空消失了。没有门铃声——我和艾吉奥都没有听到,那家伙更不可能上楼,否则就自投罗网了。

我看看前台里面,空空如也,储物柜的锁也安然无恙地挂在门上。

环顾四周之后我觉得背脊有点发凉,一股麻痹的感觉从四肢传到心脏。

我可以用我两个月的工资发誓,当时从前台后面站起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了那个人,几乎整张脸隐藏在兜帽阴影里,只能看到线条紧绷的下巴,那让我一度以为他是等到失去耐心的急性子,白色的长袍,也可能是某种新概念风衣。他就站在艾吉奥身后,倚着前台对面的那堵墙……我不安地抓抓头发,回忆越细致,现实就越诡谲。

木制楼梯突然发出挤压的声响,我抬头正看见艾吉奥从楼上下来,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尤其在看清我慌张表情的瞬间,脸色愈发阴沉了。

“那个人呢?”

“不见了……我猜他不太有耐心。”我花了点力气才让自己语调显得自然些,这简直能列入年度奇谈,当然前提是别人肯相信我一开始没有看花眼。

艾吉奥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又试着开了开门,清脆的铃声响起,我头一次觉得这铃声就像划破死寂的尖叫,毛骨悚然。

艾吉奥站在门口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接待员先生。”

“戴斯蒙,”我赶紧说,接待员这个称呼听起来可不怎么样,“戴斯蒙·迈尔斯。”

“好的,迈尔斯先生,你还是很确定你看到过那个人?”

我艰涩地点了点头。

“可以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吗?”

“没问题,”他忽然转变的态度让我有点惊讶,但眼下这样友好的氛围令我更自在,“就如我之前说的,白色兜帽,白色外套,衣服下摆大概到这里——”我用手在膝盖部位比划着。

艾吉奥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他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里夹杂了一些类似焦虑的东西。

“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我耸耸肩:“很遗憾,那兜帽压得太低了。况且我也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人看上去白得有点刺眼,呃,我并不是指肤色,那更像是某种视觉效果。”

就像浆洗过的白床单晒在太阳下面的感觉。

我为自己该死的语言表达能力感到懊恼,但神奇的是,艾吉奥似乎懂了。

“在我们继续这个话题之前,我想有些事最好先搞清楚。”

我大概能猜出他的目的,或许接下来艾吉奥会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但相对的,我也必须坦白交代自己的身份,以证明我是个可以了解他身事的、能靠得住的人。

我从柜台里翻出自己的社会安全卡复印件:“戴斯蒙·迈尔斯,真身,如假包换,旅店普通员工,就职七年半,不开车,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摩托车驾照。”

艾吉奥摇摇头,他对我的一番话没多少兴趣,目光甚至都没在我那张证明身份的纸上逗留。

“那些对我而言不重要,”他走近几步,隔着柜台看着我,“迈尔斯先生,恕我直言,你是个刺客吗?”

 

 

我从来都不是个爱管闲事的热心肠。自八年前误打误撞来到这个人烟稀少的旅店以来,做了这么久店员,接触了形形色色的旅客,我始终没有过乐于助人的热情——当然,最起码的待客服务还是有的——对我来说,隐藏了太多秘密的住客就像暗藏无数危险的陷阱,为了保全我平静普通的生活,最好不要和那些家伙有什么交集。

好奇心?那种能害死九条命生物的玩意儿,我早就把它丢在回忆的某个角落了。

就这样保持淡漠的心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该是最理想的状态。然而,今天遇到的这个名为艾吉奥·奥迪托雷的客人,还有那个诡异如幻影的男人,完全打破了我一直以来维持的常态。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主动多跟这个奥迪托雷搭话,更不该为了和他进一步讨论那个影都不见了的男人而坦露自己身份。

结果我自己没坦白的东西,竟然还被对方抢先抖露出来。

你真棒,戴斯蒙·迈尔斯,为了那个害死猫的好奇心,你把自己都交代了。

 

艾吉奥静静地等待回应。他看上去耐心十足,和之前听到我描述时略显焦虑的艾吉奥迥然不同。显然他对自己的猜测有十分把握,而他也确实是对的,我曾是一名刺客,确切说,是刚经过正式仪式就将刺客身份丢弃的普通人。

“没错,我曾经是名刺客,但现在不是了。”

我平静地说,这是八年以来我第一次坦白这个身份,这个该死的,自从我出生就蛮横烙印在我身上的标志,幸运的是,它已是过去式了。

“我很遗憾,”艾吉奥不易察觉地皱了眉,“但我想你应该不会倒戈到我们的敌人那方才对。”

“当然不,”我果断说,“无论刺客还是圣殿骑士,我没有兴趣,也完全不想参与其中。”

很多时候语言是无力的,不管你用多大的音量或多强硬的语气,空乏的内容撑不起别人的信任。我清楚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但这是我唯一能强调的真实想法了。

艾吉奥的目光平和,他没有对我的说辞表现出轻蔑或质疑,只是点了点头。

“我也是,”他说道,“那些无止境的纷争和杀戮,我再也不想参与。死亡只会带来无尽的连锁反应,我希望我能远离它们——在我做完我该做的之后。”

他绝对是有故事的人,这是我刚看到他时就有的想法。但任何追问都显得那么无礼,我只能安静地表示赞同。

“那么,继续之前的话题。”艾吉奥的语气变得友善起来。

“坦白说,我这一路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但对方隐秘地太好了,我只能隐约察觉他的存在,却无法逼他现身。”

我理解地点点头。

“这趟旅途的目的地必须确保仅有我一人知晓,所以这个不现身的‘尾巴’让我相当困扰。”艾吉奥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奇怪的是,我竟没觉得他此时有多困扰。实际上,他开始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神情自然而放松,比起刚进旅店怀疑有人跟踪时的紧张反应,艾吉奥现在显得淡定多了。

“我无意冒犯,但你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烦恼。”

“如果我的假设没错的话,那确实不是个麻烦。我现在需要你帮我验证一下,戴斯蒙。”艾吉奥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不是可以看见某些幻影,比如已死之人?”

 

 

必须承认,那个时候的艾吉奥在我眼里简直像是看透一切的先知,假如说我的刺客身份还有据可循,那么我能看得见死人这件事,确确实实是我自己才知道的秘密。然而,艾吉奥·奥迪托雷,这个才相识不到十二小时的陌生男人,竟然连我这个秘密都拆穿了。

我确实可以看见死者的幻影。八年前,在我即将被迫成为正式刺客的时候,农场(刺客据点)遭到了圣殿骑士的突袭。那次战斗太过惨烈,农场里的刺客几乎全灭。身为幸存者的我选择了逃离,复仇?反杀?那都不是我要考虑的东西,我像个亡命之徒,脑子里仅存的念头就是活下去。逃亡路上我无数次看到曾经和我朝夕相处的刺客们,站在我几米之外,静静地注视着我,看着我一步一步远离那个埋葬了他们未来和生命的农场。当我来到这个山间旅店的时候,那些人——或者说幻影——忽然消失不见了。

那时我才确定,他们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后来艾吉奥告诉我,某些刺客拥有一种常人不具备的天赋——鹰眼。那是继承了先行者血脉的礼物,至于先行者,他们是人类的创造者,是比人类更古早却更先进的物种。

“所以说,你拥有鹰眼,可以看见某些我看不到的东西?”

“你也一样,鹰眼可以窥见过去,就像逝者……属于曾经。”

“但那也太真实了,”我嘟囔,“我是说,那个白袍子的男人,根本不像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我认识一个人,他也有你这种能力。”艾吉奥说得很慢,好像那是非常久远的记忆,需要慢慢地仔细回想。

“哦,那听起来可真糟糕。”我耸肩,总呆在充斥着活人和死者的世界里,想想可真够恐怖的不是吗?

“不,他很善于控制,不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开启鹰眼妨碍自己。”艾吉奥微笑道。

“真希望我能问问他,怎么把这个功能关掉。”

“你似乎还没习惯这种能力,等慢慢适应后,就可以控制自如了。”

“希望如此,”我干巴巴地说,“说起来,你猜测我能看见死人的假设成立了,那么那个所谓的‘困扰’又到底是什么?”

“希望你能帮我个忙,我的朋友,”和平常见到的优雅潇洒的模样不同,他此刻看起来有点忧郁,“帮我找到他,那个戴兜帽的白衣男人。”

“我尽力,如果他主动跑到我眼皮底下,我立刻会大声告知你,”我摊手,“但我预感这人很难碰见,他逃得太快了。”

艾吉奥又笑了,每次谈到这个神秘男人他都会笑得很坦率。这让我想到我的某些朋友,提及他们亲爱的同性恋人时也是类似的表情。

“他确实很难抓,那家伙跑得很快,而且太会藏了。紧急时候要找他我都不得不直接开启鹰眼,否则我可能会在他藏身之处兜半天圈子才发现他在哪儿。”

看,这似曾相识的口吻和笑容,我想我的猜测准没错。

“那可真够头疼的,”我对艾吉奥和那个白衣男人还是有点兴趣的,起码他们的故事应该会比我基佬伙计边舌吻边打樱桃梗结要来得有趣,“你应该告诉他,至少藏的时候留点线索之类,免得同伴都找不到。”

“其实真的要找到他用鹰眼就可以了,”艾吉奥笑眯眯地说,我相信他已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但你知道的,很多时候寻找的过程比结果有趣得多。我们……都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我当然不知道,我只是个能看到死者幻影的旅店职员,单身,怎么可能明白两个基佬用鹰眼玩捉迷藏顺便调情的感觉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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