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关于枭谷主将的一点小事

#答应心友的兔赤,比说好的字数多了一倍哦(都是废话

#祝阅读愉快w

 @Starry Night 


关于枭谷主将的一点小事

 

那天木兔鬼鬼祟祟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只当是他又欠了白福的钱还不上,想靠我拆东墙补西墙。谁知那家伙一反常态拉着我出了校门,说先挑个没熟人的地方去。

“你干嘛,有事不能在这说?”我一听要去没熟人的地方,顿时起疑心。

“紧张什么啊你?”木兔莫名其妙,二话不说扯着我书包带就走,拽得我肩膀都快脱臼了。

 

其实也不是我大惊小怪。早在高一刚入排球部的时候,我们这群新成员为了增进感情一块儿去吃烧烤。茶饱饭足之后大家也差不多混熟了,小见提议散伙前每人说个自己的秘密,此后都是知彼知己的兄弟。我们依次说完,最后轮到木兔时他嘴巴里还塞着一根鸡腿。见我们盯着他不说话,他只得咬着烤肉含含糊糊说,我最爱吃牛肉。

那时还和他是同班同学的猿代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说你这爱好根本不算秘密。

木兔脸都皱起来了,好像想出一个秘密对他来说比不吃肉还费劲。

大家本来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毕竟单细胞生物的心思从没藏着掖着。结果就在我们准备结账的时候,木兔忽然说了句,我喜欢男的,这算吗?

坐在对面喝可乐的鹫尾“噗”地把汽水全喷在了我脸上。

那之后一段日子里每看到木兔的脸我就仿佛闻到一股可乐味儿,感官相通有时是很奇妙的事。

从那时起我们对木兔都有点忌惮,时刻保持半臂距离。起初木兔完全不理解我们干嘛打比赛还不跟他肢体接触,后来总算明白了,便直言不讳地说,躲什么躲啊,我又不喜欢你们这种类型。

好吧,这话听着倒也皆大欢喜,但石头落地的同时又有点被这货不屑的口气刺激到,于是我们一致决定留他自己清扫一天的排球场。

同级生里,我跟木兔算是孽缘深重,高一高二分班,就我俩始终都在一块儿。所以但凡需要抄笔记或突击复习,我是他首当其冲的目标。其他部员都是幸灾乐祸地看我被木兔以擒拿术的手段拐走去充当苦力。

时间久了我们也算是熟络起来,木兔也经常跟我说点他的事儿。

普通男生聊天总免不了讨论一下女孩子。然而面对一个坦率的基佬,我只能默默忍痛舍弃这个可爱的话题。

 

那日我到底还是被木兔强行拖到一家火锅店里。好在他主动提出请客,我看着香喷喷的汤料,也默许了他即将冲我发牢骚的行为。

当木兔主动跟我说喜欢的人这个话题时,我一开始是拒绝的,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方面。我左耳进右耳出地忙着吃饭。突然从他嘴里听见“赤苇”两个字,我夹肉片的筷子顿了顿,肉掉在了桌子上。

“木叶你怎么可以浪费宝贵的肉!”木兔瞪圆了眼睛责备我,浑然不知自己是始作俑者。

我喝光了茶好让自己冷静一下,小心翼翼问他,你刚才说了一个人名儿?

“是啊,赤苇。”木兔兴冲冲地捞鱼丸,见我不动筷子,便悄悄从我这边偷走一块肉。

我原本很灵光的大脑大概已被餐馆里的热气给熏得缺氧了。

“赤苇……赤苇京治?那个高一新来的二传手?”我跟报幕员一样描述着那个姓氏的主人。

木兔不悦:“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讲话?”

“听了听了。”我心虚地从火锅里捞肉,捞了半天只有一片煮烂了的青菜。

这混蛋到底偷偷吃了多少肉!

我心里不爽,筷子一放,口气就像个大佬:“所以呢?你看上他了?”

木兔皱眉:“什么看上他了?我是在说我想让他做首发,木叶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糟糕,我赶紧假装埋头吃青菜,吃了两口感觉不对劲。

“首发二传?你要让高三前辈坐冷板凳?”

那时候木兔已经是排球部的副主将,因为实力出众又富有煽动力,在部里已经很有发言权。不过高三仅剩的两名成员一个是部长还有一个就是二传手,木兔这念头说好听了是注入新鲜血液,说难听了就是把老人拉下来新人上位。

“赤苇有那么出色吗?”我努力回忆部活的情景,赤苇京治是今年唯一留下来的高一新成员,其他图新鲜的一年生吃不了苦,很快都离开了。唯独他,不声不响地跟在我们身后做训练,基础练习都完成挺好,不抱怨也不邀功。要不是队内练习赛他分到木兔那一组,我都快忘记对方还是个二传手,而且技术还不错。

但说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顶替高三选手作为首发,这种话也就木兔敢讲得出口了。

“我喜欢他。”木兔说得坦荡荡,以至于我都差点要给想歪了的自己一巴掌。

“你喜欢他?”我慢吞吞地重复,暗示他这话有多暧昧。

不过单细胞就是单细胞,眼里只有两点一线,你给他再多弯弯绕绕的提示都没用。

“对啊,他的托球超棒!我从来没感到扣球这么顺手过。”木兔两眼放光。

我替赤苇暗暗松了口气。

“那这件事你不该跟我说,要跟部长监督去讲吧?”

“猿代鹫尾都跟赤苇合作过,他们也支持我,小见我还没问,不过他一直说赤苇很不错来着。”木兔继续往沸腾的汤里加料,肉一变色就迅速捞起来塞嘴里。

“所以你想说,二年级全员同意的话一切就好办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目前排球部的主力都在高二,如果有什么提议,监督必会重视我们的想法。

木兔点点头,继续狼吞虎咽。

我也不甘示弱地抢下一盘肉,按理说一切到这里都十分顺利,可我总觉得有点违和之处。然而我就是想不起来,我突然后悔自己不该屏蔽木兔之前的闲扯。

等一年多以后,当我看着毕业典礼上非要把衬衫纽扣送给赤苇的木兔,再回忆当时的情景,才觉得木兔忽然主动聊“喜欢类型”这一点,本身就古怪得很。

 

 

以木兔为代表的二年级生向监督提出了希望多和新二传合作的想法。赤苇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成了首发。不过他之所以能早早踏上赛场,也依托于自己优秀的球技,说来惭愧,这是在我们与他的互动增多后才察觉的。

从这一点来说,木兔确实有着异于其他人的直觉和球感。

木兔喜欢赤苇的托球,也喜欢这个后辈的为人。他不止一次当着我们这群好歹共患难过的同级部员的面说,赤苇比我们这些人靠谱多了。

“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了!”小见总是不客气地反击。

或许因为是仅存的一年级生,又是地位特殊的二传手,赤苇对待我们这些前辈的态度更像同级,却又不失必要的礼节。经历了一年的锻炼磨合,他沉稳的处事态度和可靠的技术也不断提升着部员们对他的好感度。

其实那还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一点是,赤苇京治是应付木兔光太郎这个有着小孩脾气的主将的天才。

在东京高中的排球圈子里流传一个说法,枭谷排球部有两大特色,一个是食量惊人的漂亮女经理,一个是看起来是长子其实是受宠末子的主将。

木兔那家伙,孩子气的性格和他扣球的能力是成正比例增长的。不过因为我们从刚入部起就一同打球,互相磨合适应得都不错,也摸清了他耍性子的套路。赤苇成为首发二传的时候,我们还一度担心两人的配合问题,后来发现无论木兔是情绪正常还是陷入低迷,赤苇似乎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有时候看他俩相处模式,我甚至会想到忙正事的大人顺手哄哄小孩子的画面。

每当这时我脑子里都会蹦出木兔那句坦然的“我喜欢他”,同时伴随着一股微妙的、疑似碳酸饮料的味道。

 

升入高三后,在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木兔突然又打电话叫我出来。

那时候我们虽然私交尚好,放学一同回家或吃饭的次数却变得少之又少。其他部员开玩笑地说,因为木兔专注“祸害”赤苇去了。

木兔仍然会来找我,但无非是抄抄笔记或者考前临时抱佛脚之类的事。我敢发誓如果赤苇也是同级生,木兔早就懒得找我们了。

所以当他打给我电话时,我以为他又要苦求抄作业。

善良如我,特意带着作业本去了他说的烧烤店。木兔这人很没创意,挑餐馆永远离不开大荤大肉,也不知屡屡跟他出去吃饭的赤苇怎么受得了。

木兔已经在烤肉了,我看他如沐春风的,一点都不像写不完作业的样子。

“作为谢礼的话,这烤肉还挺不错。”我赞许地夹了块肉吃。不料木兔却一脸茫然地说,什么谢礼?

“特意叫我出来,不就是准备抄作业了?”我司空见惯道。

木兔脸色一变,慌慌张张地说:“对对、对了木叶你作业快借我一下!”

“你这什么反应……”我才意识到这家伙根本不是为了作业才找我,所以说,到头来居然是我主动把写好的作业送到他手里让他抄!

但心地善良的我还是把作业给了他。最初的十几分钟我们都光顾着吃肉,这家烧烤店腌制的肉类味道很香,就连嘴巴刁的我都赞不绝口。

“木兔你行啊,居然能找到这样一家好店。”

木兔发出一串莫名的“嘿嘿”笑。

“这是赤苇告诉我的。”

“哦。”我低头喝冰水,不知为何,我好像又隐约闻到一股可乐味儿。

又相顾无言地吃了一会儿,木兔坐在对面老是不太安分地动来动去。他平常也好动,但吃肉的时候绝对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可今天他却明显有点心神不宁。

“咳嗯。”木兔故意大声咳嗽。

我看着好笑,就装作不知情地说,呛着了就喝水。

“你觉得这家店怎么样,赤苇推荐的?”

“挺好的,赤苇品味比你好。”我一脸正直。

木兔的先是欣喜了一下,又有点不服,看上去格外纠结。

“我吃饱了,走吧。”我一甩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有话说不出的木兔。

“我、还没吃饱,再过会儿。”木兔赖着不肯走。

才过了一年,当时对着我滔滔不绝的木兔现在却半个字儿都憋不出,这反差看着别提多有趣了。我甚至想打开Line跟部员们现场直播。

“到底你有什么事儿?”我都被烟熏得有点缺氧,木兔居然还没把话说利索。

他纠结了一会儿,用发胶固定起来的翘翘的头发都耷拉下去。

“赤苇收到情书了。”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显然我淡漠的表情传达了我的想法,这让木兔更加丧气。

“交女朋友的话就不能专心打球了!”他不甘心地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猿代不是都好好的。”我拆台。

“赤苇还是副主将!”木兔垂死挣扎。

“就算他有了女朋友,也肯定是比单身主将靠谱的副主将。”我刺激他。

木兔愤怒地瞪着我。

“说到底,赤苇交不交女友跟你有关系吗?”我接着捅刀。

木兔一个激灵,原本高高竖起来的头发此刻像是被浇了冷水那样彻底萎靡。

“他明明……应该也喜欢男的啊,我不可能看错。”他嘟囔。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为情所困的基佬。

“赤苇做了什么才会让你有这种错觉。”我打从心底同情起我们的二传手来。

“直觉。”木兔秒答。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是女高中生吗?

“我第六感很强!”木兔不服。

“是是,”经验告诉我,涉及他能力问题的时候最好都顺着他讲,我开始给他分析,“如果赤苇真是你那一挂的,那他收到女生情书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吧?”

木兔的脸色又有点犹疑。坦白说,认识他两年多来,除了考试猜题之外,我从没见他这么没自信的样子。

倒也不是完全没信心,而是想要说服自己彻底相信、却还会紧张不安的矛盾状态。我看着他,忽然想起高一进入打球瓶颈期的木兔,那时他也是不断说服自己打得了直球扣杀,但还是难掩屡屡挫败后不自信。

“木兔你,其实很喜欢赤苇吧?”我盯着他的眼睛:“想独占的那种喜欢?”

隔着烟雾缭绕的烧烤架,我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木兔锐利的眼中一闪而过。

“当然。”他回答的时候,我好像又看到那个球场上重振旗鼓威风凛凛的枭谷主将。

这不是挺精神的嘛,我心想,看在同窗两年的份儿上,我就帮你一把好了。

得到我支持的木兔自然心花怒放,忍不住又点了三盘肉。等结账的时候我已经撑得必须扶着桌沿才能站稳,我把账单推到木兔面前,理所应当地等他掏钱。

木兔露出白福向他讨债而他却还不上钱时的表情。

妈的,到头来最吃亏的还是老子,借了作业当了僚机,还得给这笨蛋主将的霸王餐买单!

 

 

周五部活结束后,木兔难得没有招呼赤苇一同回家,而是率先离开了活动室。临走前他眼皮抽搐一样拼命朝我使眼色,明显到赤苇都问他是不是要去看看眼科。

猪队友!我在心里鄙视他。

今天打扫活动室的是我和赤苇两人。因为木兔的原因,我们也有过不少交集,还算得上熟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我觉得差不多可以切入正题了。

“听说你收到情书啦?”

“嗯,”赤苇回答很坦率,脸上却看不出情绪,“是同级的女生。”

“真好啊,我也想收到女孩子的告白。”

“我们班有女生打听过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忙介绍一下。”赤苇微微笑了下。

我眼睛一亮,转念想不对,帮木兔探口风是第一要务,女孩子的事儿可以等下次再说……

“赤苇君准备怎么回应?”我以半开玩笑的口气问。

“已经拒绝了,”赤苇平静地回答,仿佛这出告白跟自己无关,“因为已经有喜欢的人,不认真拒绝的话对谁都不公平。”

“啊……说得对。”我一时有点词穷,赤苇才收到情书没两天,居然已经做了回应,而且理由是有了心上人,我搜肠刮肚地想接下来该如何接应。

“那赤苇你喜欢的人是谁?我认识吗?”

赤苇干活效率高得出奇,跟我对话的功夫已经把活动室整理得差不多了。他坦然正视我,本就没干什么活而有点不好意思的我顿时更窘迫了。

“木叶前辈是从谁那里听说情书的事?我并没跟大家说过。”他波澜不惊的神情搞得我很不安,好像我跟木兔那点小动作都被洞悉了。

“呃,班里的女生?”我把锅甩到无辜同学身上,上帝保佑她们不要揍我。

赤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像我漏洞百出的谎话在他意料之中。不过想来也是,作为优秀的枭谷二传,部里成员的想法他一直都挺了解。我忽然觉得这场戏做得很失败。

“麻烦木叶前辈转告他,想知道我喜欢谁,还请当面来问我。”赤苇心平气和地朝我点点头,然后背上单肩背包,推门离去。

 

 

不要问我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默默地锁了门回家,在路上给木兔发了消息转达了赤苇的话,然后这事我就再没管过。

我觉得我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本来喜欢或不喜欢就是两个人的事,第三方知道再多,也不过是个看客。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说,那就是从那之后开始,每天去部活,我都有种活动室被撒了十加仑可口可乐的错觉。

如果非要再加一句话作为总结,机会难得,我既不打算说木兔快还我钱,也不准备说快请客感谢我助攻。我的想法很简单,而且敢保证,这绝对是所有部员的心声——

爆炸吧,该死的现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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