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异乡人(中)

#“【】”内不是章节数

#情节有点跑远,抱歉没能一次完结

传送门→(上)(下)


祝阅读愉快w


【22】

黑尾坐在长长的餐桌边,手里是刚斟满的冰啤,身边是嬉闹的同学,大家正吵吵嚷嚷玩着国王游戏。

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班上同学决定在各奔东西之前最后疯狂一把,聚餐喝酒然后通宵K歌,第二天去拍个集体的熊猫眼纪念照。

黑尾原本对这个提议不怎么赞同,他一开始打算让异地的恋人赶来参加自己的毕业仪式,顺便在学生生涯的结尾陪着对方游玩一次东京。因此当发起人在Line的聊天群里提出通宵时,他首先投了反对票。

“我晚上有事,要早退。”

别人问及原由,他只是得意而神秘地说,因为我有贵客要招待。

结果世事难料,计划越是周全,变化就越是唐突。黑尾怎么也没想到,在毕业典礼来临的一周前,久未见面的恋人竟断然拒绝他的邀请。

“这种时候提这样的要求,前辈未免太仓促了。”

“只是想让你来参加我的毕业仪式而已,顺便逛逛东京,月你也很久没来过了吧?”

“我不像前辈那么闲,还有论文和答辩要准备。”听筒里传来冷冷的声音。

“你不是都考完了吗,怎么还有论文?话说回来,月你才大二吧,哪来的论文答辩?”黑尾也有点不高兴了,交往这么久,对方拒绝的理由永远是考试和论文,他这个男朋友的地位还比不上GPA。

“这是泽田教授的拓展课题,直接关系到明年能否参与他的项目。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前辈。”

的确很多次,多到黑尾已经快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泽田教授到了如指掌的程度。诚然那是恋人敬仰的导师,但此刻理性还是给感性让了位,黑尾忍不住嘟囔道:

“是啊是啊我当然知道,月岛君最尊敬的教授,比男朋友重要多了。”

“前辈,”对方听出他的嘲讽,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你时隔这么久打通电话就是要讽刺我吗?抱歉,我很忙。”

“你也知道时隔很久,”黑尾被他最后敷衍的说辞激怒了,许久以来积累的思念顷刻间化为抱怨,“交往这么久约会通话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月的课业重我明白,但我现在想见你,这也不行吗!”

对方陷入沉默,电话那头一片寂静,黑尾只觉得彼此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更遥远了。

“黑尾前辈。”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出声,黑尾心里一惊,攥紧了手机。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请早点休息,晚安。”

那次通话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联系,就连惯例的问候和晚安都省去了。黑尾一反常态不去主动联络,他五味杂陈地盯着死气沉沉的聊天界面。一直以来两人交往的方式都是黑尾主动居多,他也习惯了带动这个不善表达感情的恋人,哪怕对方并不会立刻予以同等热情的回应,即使如此,黑尾也始终坚信彼此心意相通,只是那个毒舌的恋人悄悄把情感遮掩起来而已。

然而相处得久了,黑尾偶尔也感到有些疲倦,远距离恋爱本就足够折磨,恋人偏巧还是鲜少流露感情的类型。每当黑尾看到舍友和粘人的小女朋友恩爱时,他心底还是有那么些许羡慕的。

结果最后到了毕业,没了恋人牵挂,黑尾摇身变成班级聚会的拥护者,积极帮着预订餐厅和包间,搞得舍友都忍不住问他抽了什么风。

酒会进行到一半,黑尾那虚假膨胀的热情早就泄得一干二净。他借着混乱的场面换到了最边上的座位,无聊地喝酒吃炸鸡块,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手机。

可惜消息倒是不断,却始终没有期待的那一个。

事到如今,黑尾也早就不气了。他见过月岛期末赶论文的地狱模式,昼夜奋战的样子让他心疼很久。现在手机的草稿箱里堆满了主动和解的半成品,但他就是按不下那个发送键。

尽管无数次告诉自己无所谓,可黑尾清楚他心底还是期望恋人再多一些主动,而不是把情愫都藏在肚子里。

“黑尾啊,别老喝闷酒了,来抽个签!”

就连同学都察觉到自己情绪不佳,黑尾笑笑,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加入了热闹的国王游戏大军。

 

“……那么,4号给恋人打个电话,说出最讨厌对方哪一点,如果没恋人的话,pass!”

黑尾看着自己手里的下下签,感到了来自单身狗深深的恶意。

在座还算清醒的同学注意到黑尾的神情,立刻打圆场说,国王喝醉了,这轮就不算了。

黑尾无所谓地笑了笑,拿起手机,拨出快捷键1的号码。

不出所料,对方没接听,大概是设置了静音键,忙着论文最后的PPT修改和演说。

他收了线,故作无奈地耸耸肩:“无人接听。”

大家都松了口气,张罗着准备下一轮。黑尾找了个借口,走出餐馆吹风。

不知不觉聚餐已持续到深夜,外面春寒料峭,只披了件外套的黑尾打了个寒战,决定去隔壁的便利店买点热饮。

店里冷冷清清,黑尾挑了一罐热咖啡,又绕到书报架想买份杂志打发时间,却意外发现那里站着个人。

黑尾觉得自己大概是喝醉了,不然此刻应该远在宫城的月岛为何会呆在东京的便利店里翻阅杂志?

直到他注意到对方身上过于单薄的西装,以及陌生的漆皮公文包,久违的熟悉感犹如店门打开时的暖风瞬间将他裹紧。

“眼镜……先生?”

他迟疑着换了敬称,四年未见,他已和对方一样高了,就连月岛也逐渐有了成熟的眉眼轮廓,而眼前这个人却还是老样子。

当初高中毕业时男人甩了个谜题让他解答,然而黑尾循着他的提示找到月岛萤,对方却像看怪物一样说从没见过这个人。唯一的线索断了,却无心插柳斩获了一段爱情。黑尾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酷似月岛的男人,但孩童时萌发的兴趣已慢慢枯萎,不再执着,他想着如果还能有幸相遇,就告诉对方月岛已成了自己的恋人。届时他会有怎样的表情,黑尾很是期待。

“好久不见。”一贯游刃有余的语气,比月岛更显低沉的嗓音,金发男人微笑着合上杂志,打招呼的口吻像是问候许久未见的老友。

“这次又是在等我?”黑尾半开玩笑地问。

男人爽快地点点头,说是啊,等了很久,我还担心这次来错了地方。

“我出现了,你又要急匆匆地走了?”黑尾下意识站到门口,他觉得对方又是一副故弄玄虚然后跑路的架势。

“本打算如此,不过你好像有点心事。”男人提着公文包,慢悠悠地走向饮料区,黑尾也跟上去。

“听起来像是我有心事的话,你就不会立刻走?”

不知为何,黑尾觉得眼前这个仅有过几次对话的神秘男人很可靠——至少比餐馆里吆喝着拼酒的那群狐朋狗友来得靠谱。兴许是酒精作用的结果,此时的黑尾挺想找个人聊聊天,倾诉一番。

在饮料区一无所获的男人终于将目光落到黑尾身上:

“聊天还是换个地方,对面那家居酒屋吧。你请客——毕竟是听你倒苦水。”

 

打开推拉门,黑尾立刻就感到一股混着酒味和油烟的热浪扑面而来。深夜的店铺生意还挺不错,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座位,点了啤酒和下酒菜。黑尾脱下外套,习惯性地把手机放到桌面上。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电显示是聚餐的同学,黑尾有点尴尬地接听。

“我们准备去K歌了,黑尾你人呢?”

“遇到熟人聊一会儿,你们先过去,晚点我去找你们。”

挂断电话后,黑尾看到还有一个未接来电,署名是“萤”。

起初黑尾这么命名的时候月岛极力反对,说这个称呼太直白了接受不能。黑尾狡黠地讨价还价说,那如果我换个叫法,你答应让我把合照做壁纸吗?月岛衡量半天不情愿地选择了前者——反正名字不如照片直观,要是让木兔之类的人看到他和黑尾的那张合照,别提地缝,非洲大裂谷都不够月岛钻的。

黑尾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拨回去。

坐在对面的男人将他神情尽收眼底,不徐不疾地问,不打回去吗?

黑尾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顾左右而言他:“然后你又趁势跑路?不行,我可是有超多问题要问眼镜先生的。”

“换个叫法,这太蠢了,”男人嫌弃地撇了撇嘴,转而又笑道,“莫非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

黑尾是心思敏捷的人,对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加上这样一副容貌,答案也呼之欲出了。他却还是摇摇头,装作苦恼的样子:

“抱歉眼镜先生,那样叫出来我实在觉得别扭。对我来说,月就只有一个啊。”

对方忍俊不禁,揶揄道:“你别自作多情,能这么称呼我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你叫我月岛先生就行。”

黑尾从对方的漫不经心里听出一缕内敛的温柔,他忽地有点羡慕这个男人的恋人,要知道,他的月岛萤可从来没用这种语调跟自己说过话啊。

浮着冰块的啤酒和小菜被端上来,两人碰了个杯,黑尾狠狠喝下一口酒,在热气哄哄的房子里喝冰啤实在再爽不过。

对面的男人也毫不犹豫地灌下一大口,面不改色地夹起一点配菜吃起来。

“你看起来酒量挺不错?”黑尾颇为惊讶。

“一般,跟那家伙比起来还差得远。”男人慢条斯理地喝起酒来。

“社会人果然不一样,我家的月喝一杯就会脸红。”黑尾笑嘻嘻地说。

金发男人微微一笑:“你看起来并不苦恼。”

“因为他喝醉的话会变得很乖,还会说平常绝对不可能说的情话。”黑尾转着酒杯,语调温柔地说着,思绪仿佛杯中的冰块起起伏伏。

“所以这就是你的心结所在?”对面的男人一针见血。

黑尾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

“谈我之前还是先说说你吧,你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吗,月岛先生?”

金发男人慢悠悠地放下玻璃杯,啤酒只剩薄薄一层,他依旧神色如常。

“确切说,我是从平行世界的未来过来的。”

黑尾惊讶道:“平行世界?我以为时光穿梭已经够夸张了,这就跟科幻小说一样。”

“现实可没小说那么无聊,”男人微笑道,“我会造访这里是源于时空瞬时扭曲,这种事在我们世界并不罕见,但在同一个空间里多次时光跳跃就有点新奇了。”

黑尾皱了皱眉头,用疑似撒娇的口吻说:“这种事怎样都好啦,我只是想听月岛先生你自己的故事,还有,你的男朋友是不是也叫黑尾铁朗?长得和我一样帅吗?”

男人不置可否地挑眉,把最后一口啤酒饮尽才说:“既然都是平行世界,有细微差别也是在所难免。我的爱人的确姓黑尾,但下面名字的写法和你不一样。”

哇,这么直白肉麻的称呼,黑尾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不好,越来越羡慕那个黑尾了。

他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决定换个话题:“你刚才说多次时光跳跃什么的,这就是我每次见到你都一个样儿的原因吗?”

“没错,”男人向服务生提了续杯要求,“对你来说过了很久,但我见到高中毕业的你只是数分钟前的事。”

“有种一生都要被你看光的感觉,”黑尾吐了吐舌头,“你要是能给我剧透一下,月什么时候跟我住在一起就好了。”

“很遗憾,我只是在快进参观你的人生。况且,我不觉得你真的想被剧透。”男人被黑尾的话逗乐了,他又喝了口酒,冰柱般寒冷的杯子握在手里仿佛无知无觉。

黑尾盯着他拿酒杯的手:“你不觉得冷吗?”

“没什么感觉,”男人手指摊平,白皙修长的手上没有冻红的痕迹,“虽说还是猜测,但多次时空跳跃会钝化感官,听说有人到最后变得像被麻醉一样毫无知觉。”

“呜哇,那岂不是很糟糕?”黑尾咋舌,他原本还以为穿越到平行世界会很有趣,比如见见幼年的月岛之类的。

“这也是因人而异,有些人的体质生来就会频繁穿越,但也有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经历这种事。”比如他所在世界的黑尾,至今还没体会过穿越。

“真是神奇,大家没事儿就跑到别的世界的话,你们那里不就一团糟了?”

“科学上还在研究穿越的原理和诱因,我们的世界比这里先进多了,”男人颇有优越感地说道,“所幸穿越的时机大都是本体沉睡或静态,那种车开到一半人突然消失的情况是很少的。而且,平均的持续时间不到五分钟——世界线可不会轻易被撼动。”说到结尾他还开了个半大不小的玩笑。

“说起来的确,每次见到你都只有几分钟而已。那这次你也快走了吗?”

“谁知道呢,可能下一秒,也可能十几分钟,”男人优雅地饮酒,仿佛他杯子里的不是廉价的冰啤而是上等的红酒,“这就是你要问的?”

黑尾沉默地灌下自己那杯啤酒,冰凉的碳酸液体泛着细小的气泡流入体内,他觉得意识又清醒起来。

“你和那个黑尾(“小鬼,要用敬语。”月岛打断他。),也是学生时期认识的?”

“不,他是我一个客户,当初为了谈成交易,我陪他看了好几场棒球赛。”

黑尾瞟了瞟男人的左手,无名指的根部套着一枚哑光的银戒,他又问:

“所以你们现在在同居?”

“不,”男人满意地看到黑尾一瞬间瞠大的眼眶,“我们已经结婚了。”

“诶——?!”黑尾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要知道,他们这个世界里才刚刚只有涉谷准许同性结婚呢。

难怪眼前这个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总带着一种看乳臭未干小鬼头的意味,黑尾默默地大口喝着刚斟满的啤酒,挫败地想,这的确差得太多了。

“多久了?”黑尾仿佛忘记了心底的困扰,眼下听另一个世界的“恋人”讲述平行世界的自己的恋爱物语简直是空前绝后的妙事。

“五年,”男人勾着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算得上温柔的笑容,“最近我们在考虑领养一个孩子。”

黑尾也被他的微笑感染:“真棒啊。我打算和月同居之后,养一只猫一条狗,不过月说他不擅长应付狗,所以到时就先只养猫好了。”

“那也不错。”男人颔首,注视黑尾的神情像看一个年幼的弟弟。

两人碰杯,像是共同祈望各自美好未来一般,黑尾甚至爽快地将冰啤一饮而尽。

手机铃再度响起,是黑尾的同学催促他快回归组织。

“差不多我也该离开了。”男人说着,提起他那个公文包。

“说起来你这个包挺好看的。”黑尾边付账边说。

“谢谢,这是他送我的。”

“哼,看来那家伙的品味和我还挺像。”黑尾笑道。

走出温暖的居酒屋,寒气不留情面地钻进黑尾敞开的衣服里,他顿时狼狈地缩成一团。

“再见,希望下次能和月一起见到你。”黑尾朝他招招手,弯弯的笑眼下是冻得发红的鼻尖。男人莞尔,也冲他挥手:

“我期待着。”

 

依照同学邮件上的信息,黑尾顺利找到了大家所在的包厢位置。敞亮的K歌房里躺了一群东倒西歪的醉鬼,剩下意识尚存的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唱歌。黑尾正寻找一处远离纷扰的净土,手机又突然振动起来。

他看到来电显示的单字,立刻跑出包间,来到相对安静的过道接听电话。

“月?”

“黑尾前辈。”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论文的事搞定了吗?”即使数日没有通话,黑尾仍能轻易分辨出对方压抑的疲倦和困意,语气也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他想起平行世界那个和心上人同居的自己,忽然很渴望拥抱一下自己的恋人。

“你还在外面?”月岛似乎隐约听到走廊里回荡的歌声。

“嗯,班级聚会,大家立志通宵到明早然后去毕业典礼。”黑尾故作轻松地说,好像关于毕业他们并没有什么尴尬的争执。

“哦,玩得愉快,前辈明天可别迟到,会成人生污点的。”月岛揶揄道。

“当然不会,月你才是,赶紧休息,明天一早就要答辩了吧?”

月岛没回答,而是哂笑:“前辈,你们到底在什么地方K歌,隔音效果这么差。”

黑尾苦笑道:“是月的耳朵太尖了,就是以前跟木兔赤苇他们一起来过的那家。还记得吗?你当时说什么都不肯唱歌。”

“因为那里的曲库太小了。我去忙了,先这样。”

“哦,”黑尾本想再多聊一会儿,但想到对方还要早起,便温和地说,“晚安,明天加油哦,萤。”

月岛似乎愣了愣,片刻后才低声说,前辈一直都是个笨蛋呢。然后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通过话之后黑尾心里也变得暖暖的,他喜滋滋地回到包厢,在大部分人马醉卧沙发的情况下一连串点了七八首歌,然后拿着麦克风引吭高歌起来。

 

手机再次在口袋里振动时,黑尾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挣扎着从一个男生的小腿上爬起来,抓了抓乱成鸟窝的头发,这才摸出手机接听。

“喂……”

“前辈,还没阵亡啊?”月岛略带嘲讽的笑声传来,不知是不是黑尾太累了,竟听到一丝喜悦。

“月?你怎么……还没睡?这、都几点了?”黑尾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冰水似的精神焕发。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借着电视屏幕的光看了看手表。

都快凌晨三点了。

“因为某人貌似快睡在K歌房了,为了避免错过毕业仪式,所以我来接他。”

月岛的声音透着鼻音,却前所未有的轻快,就像入冬的初雪轻盈飘落在裸露的枝头。

黑尾被按下定格键似的在原地愣了半分钟,这才回过神匆匆忙忙奔下楼,连外套都忘记带上。

月岛站在歌厅门外,隔壁便利店的营业灯照亮了他半边的身子,黑尾几乎是从楼梯上跳下来,径直扑向月岛,对方被他的惯性冲击地连连倒退,差点摔倒在马路中央。

“我肯定喝醉了,要不就是在做梦。”黑尾嘟囔着,求证一般紧紧把恋人抱在怀里,脑袋使劲在对方柔软的围巾上蹭来蹭去。

“你醉了。”月岛轻笑着附和他,也只有灌了很多酒的时候,他这个永远游刃有余的恋人才会表现出这样一面。

请求教授提前了答辩时间,演讲结束后立刻赶去乘车,坐了数小时的火车才在深夜抵达东京,结果去了公寓却发现无人应门,最后凭借记忆徒步找到恋人所在的歌厅。月岛精疲力竭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可此刻被黑尾过度用力地拥抱着,他只觉得原本几乎散架是身子又被一股力量凝聚起来,就连身体也变得温暖,尽管对方穿得比自己还单薄。

“黑尾前辈,先上去,笨蛋也会感冒的。”

拥抱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儿,月岛感觉黑尾似乎要靠着自己睡着了,他赶紧推了推他。

“月啊……”

“怎么了?”

“我喜欢你。”

“……”

“最喜欢你哦,月。”

“前辈别呆在这儿了,请快点上楼。”

“哦……”

“穿好外套,然后一起回家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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