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Ezio/Altair]How are you(下)

#有时间线和鹰眼私设,食用请留意

#初次写AC文,各种不周,请多包涵

#总算是把这篇写完了,因为视角问题,关于EA的很多事没交代清楚,如果有机会,下次会写写他们相遇相爱的故事w


圣诞快乐w

传送门→(上)(中)

以上,祝阅读愉快w


How are you

CP: Ezio/Altair




在那之后,阿泰尔出现的频率更少了。艾吉奥没什么表示,但我能察觉到他竭力压制却愈发强烈的焦虑。他仍会不时和我聊聊天,语调轻松口气友善,可总有些心不在焉。有一回我看见他在一楼接待厅里,盯着墙上的挂历凝神沉思。

那卷挂历是旅店老板亲自挑的,每一页是浓妆艳抹的舞女画像。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堆香艳的挂历里精准选中最糟的那份,就因为老板惊世骇俗的品味,我这一年来已经被太多旅客不怀好意地嘲笑过了——那挂历就摆在我正对面,谁都以为那是我聊以自慰的海报女郎!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转身冲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把翻挂历的手收回去。

我耸耸肩,摆出个痛苦的表情:“画得糟透了对不对,托它的福,每天工作的时候我都不想抬头。”

艾吉奥笑了:“把女士毁成这样,画师该下地狱。”

我不置可否地摊手。艾吉奥又看了看挂历,我注意到他的视线根本不在舞女,而是某个日期。

“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艾吉奥没有直接回答我:“最近阿泰尔常出现吗?”

“很遗憾,并没有,”我如实回答,“但凡看到他的时候我都通知你了。老实说,我总觉得他看起来不太好。”

艾吉奥皱眉,他没有追问我什么叫不太好。实际上他的问题并不像询问,毕竟阿泰尔出现的事他都知道,那口气更像是在确认什么,而我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某个想法。

虽然和他们相比我知之甚少,但这次我也多少能猜到些什么。阿泰尔的状态不太好,和初次的惊鸿一瞥不同,最近的阿泰尔看上去有些虚弱,并不是说他生病或显得羸弱——况且已死之人又如何会生病呢——他不再那么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当我看向他时,不会再像当初那样误认为这个白袍男人是真实存在的鲜活生命。尽管这样说很难过——他越来越像个幻影了。

我没有跟艾吉奥坦白这一点。虽然我明白老老实实道出真相反而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但当你对着一团空气做出各种负面描述的时候,听者只会用无尽的想象力描绘糟糕数百倍的画面。正因为看不到才觉得更可怕,正因为看不到才感到更忧心。我真的不想看到这个友善的意大利刺客承受更多想象的折磨了。

“戴斯蒙。”

艾吉奥的声音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怎么了?”我很想加上一句“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做什么都行”,可转念一想这种不靠谱的许诺太狂妄了。

“跟我讲讲他的样子吧。”

我发出疑惑的鼻音,以为自己听错了,阿泰尔的样子?我会比他知道的更多吗?

“原谅我这样任性的请求,”艾吉奥哀伤地笑着,自嘲地耸了耸肩膀,“时间不多了,我想你也察觉到了。”

我尴尬地点点头,有种被看穿的窘迫。艾吉奥只是拍拍我的肩,继续道:

“一个月零十六天,还不到两个月,但我却感觉已经两三年没见到他了。老实说,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连他长相都记不得了。”

他说着又笑起来,好像自己讲了个有趣的笑话。我却听得仿佛心都皱成了一团。这是艾吉奥第一次提起阿泰尔的死亡,不是压抑隐忍或满怀悲伤,而是面带微笑,只是谁又能真的体会他此时心里的哀痛呢?

“刚才我在算日期,数阿泰尔死的那天和现在隔了多久。这真不是个愉快的活儿,但我必须得做,否则哪天阿泰尔彻底消失了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毫不知情。这就是现实。”

我不知该不该接话,张了张嘴巴像条搁浅的鱼,最终还是选择继续聆听。

“阿泰尔曾跟我说,逝者的灵魂若困在现世,肯定无法长久留存。不管那些魂魄生前信仰什么神明,死后要轮回转生或是升入天堂,如果他们没能及时从人间离开,最终都会归于虚无。就像人的肉体,死后回归尘土。”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想不到阿泰尔的观点还挺讲科学,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虔诚的教徒。

“两个月,”艾吉奥轻声说,“亡灵能在人间停留的最长期限。”

他又望了望挂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落在了月历的角落。那里被老板涂了几个红圈,凌乱的弧线交错在一起。我不知道阿泰尔的最后期限究竟是哪一天,但不管具体何时,它已经渐行渐近,迫在眉睫了。

“明天一早我就会动身离开——想在阿泰尔见证下完成最后那件事。所以,在离别之前,能再和我说说他的样子吗?亲爱的朋友,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我深深地用力点头:“当然,当然没问题,我怎么会拒绝!让我好好组织一下,我要给你展现我语文表达能力的巅峰水平。”

艾吉奥微笑,他环顾四周,问我:“今天他还是没出现?”

正在绞尽脑汁组织语言的我也跟着看了看周围,哪里都没有那个白的亮眼的身影,我发现此刻自己竟然如此怀念他,哪怕他的出现时常伴随着我的惊声尖叫。

“我很遗憾。”

“不,没关系,”艾吉奥并没显得很失望,“他也需要养精蓄锐。我们的最后一程可不是条好走的康庄大道。”

“阿泰尔以前经常跟你讲亡灵的事吗?”我忍不住问道。

“他刚开始研究这种能力的时候,会经常和我聊聊。”艾吉奥的脸色不太好,似乎回想起令人不快的过往,“实际上,这不是他原本的鹰眼能力,他天生的鹰眼和我的相似。看得见亡灵的能力是他后天获得的,至于这个契机,并不是件快乐的事。”

 

艾吉奥简短地跟我讲述了那段经历。

阿泰尔在结识艾吉奥之前就拥有了这种能力,那时他还在马斯亚夫——那曾是重要的刺客据点——年纪轻轻却已成为刺客导师,有着忠诚的挚友和深爱他的妻子。然而好景不长,挚友和爱人的性命被组织的背叛者掠夺,而且是在阿泰尔面前逐一完成的残杀。阿泰尔随后将那些叛徒一个个全部送进了地狱,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长达两个月的追踪和刺杀生涯里,阿泰尔的爱人和挚友始终伴其左右,尽管他深知那都是幻象,他已亲眼目睹过滚落的头颅和血淋淋的刀刃,但他们的出现就像救赎和慰藉。阿泰尔曾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陪伴自己,可灵魂的幻影终会消散。就在他准备再度踏上孤独之旅的时候,阿泰尔意外邂逅了艾吉奥。

“所以说,这像是命运的相遇?就像那部电影——缘分天注定。”

听到我的评论,艾吉奥笑了,赞许地点点头:“你让我对那段回忆有了个美好的附注。我相信阿泰尔也会喜欢。”

 

 

当晚我申请和一位同事换了班,那个操着一口伦敦腔的刻薄男人毫不犹豫地嘲讽了我一番,毕竟这种破败小旅馆本身就招不到几个员工,轮班换岗可不是冲杯咖啡那样轻松的事。我罕见地没有和他顶嘴,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急忙去了艾吉奥的房间。

他的单人间里空空荡荡,显然房间的主人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艾吉奥没什么行李,他当时入住的时候都没有需要我帮忙提的箱子,轻装简行,就这一点看,实在不是个合格的“登山爱好者”。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艾吉奥说他已经确定了最后路线,终点是无人之境,如果真在路途上遇到活人,也绝不是用“背包客”就能含糊其辞的了。

“一切都顺利?”我在狭小的单人房里转了半圈,最终决定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那把椅子上。艾吉奥则是盘腿坐在单人床上,用柔软的湿布擦拭着他的近身武器。

“是的,明天是晴天,适合登山的好天气。”

“食物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去厨房弄点。”我没话找话。

“别担心我,戴斯蒙,”艾吉奥大笑道,“我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鬼头。”

“准备充分总没坏处。”我嘟囔。

“说得对,”艾吉奥点头,“我想我还缺点什么。”他注意到我瞬间好奇的眼神,忍俊不禁道:“我记得你过来是为了展现你的出色的语言表达力。”

“我希望能多帮你一点忙,哪怕是拿一片面包。”我撇嘴。

和艾吉奥相处的这半个多月,我早已将他看作难得能交心的朋友。在农场生活的那段灰暗时光里,我也曾有过推心置腹的挚友,尽管他经常嘲笑我像个不谙世事的蠢弟弟,但那不妨碍我们成为肝胆相照的兄弟。他一直期待那个刺客仪式,这家伙心里总有点英雄主义情结,然而我们谁都没料到,那个他盼望已久的仪式,竟成了他和众多兄弟的葬礼,而他才刚刚成为刺客。

艾吉奥讲述阿泰尔故事的时候,我完全能体会那个男人的感受。亲眼看着挚友在面前丧命,实在是不堪回首的梦魇。我已经失去了一次好友,而现在,我不愿看到艾吉奥也失去性命。

艾吉奥微笑:“谢谢你,我亲爱的朋友,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如果没有你,我也许到死都不知道阿泰尔曾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我耸耸肩,清了清喉咙,“那么,奥迪托雷先生,您想先从哪一段听起呢?”

“你第二次发现他的时候,”艾吉奥笑道,“那天夕阳很美,我想听听他那时什么样子。”

哦,那次确实印象深刻,哪怕只是回想起来,我那撞了柜子的膝盖还隐隐作痛。我酝酿了一下,开始缓慢地字斟句酌地形容那时的阿泰尔。

坦白说,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并不怎么样,再美好动人的画面都能被我描述得干瘪无味,但我还是尽力搜刮一些贴切的词汇,去修饰脑海里那个穿着白袍的低调男人。虽然我根本不相信艾吉奥所说的“很快会忘记他长相”之类的话,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贫乏的形容,能稍微丰富一下他那位已逝去的恋人,哪怕只有一点儿也好。

艾吉奥耐心地听着我颠三倒四的描述,目光柔和,面带笑意,仿佛无需鹰眼能力,他也可以看见朝思暮想的恋人,正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就和曾经一样。

“对了,其实当时你问我阿泰尔还在不在的时候,他就站在你面前,非常近。”我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词。

“哦,”艾吉奥惊讶,看起来有点遗憾,“你早该告诉我的。”

我无奈道:“知道吗?你们当时看起来就像在接吻!”

艾吉奥笑了:“我真的很遗憾。”

“我想你说的遗憾和我理解的不同。”我干巴巴地说。

“还有呢?”艾吉奥来了兴致,“我认为你藏了很多内情没有告诉我。”

我讨厌他该死的敏锐的刺客直觉。

那晚我跟他说了很多没有在当场说出口的东西,譬如阿泰尔曾试着握过艾吉奥的手,艾吉奥兴致勃勃讲他们某段情史的时候阿泰尔不自在神情,阿泰尔故意站到挂有舞女画像的挂历前面——就为了欣赏恋人不得不对着粗劣画像倾诉衷肠的模样——说到这个的时候艾吉奥讪讪地咧了咧嘴,嘟囔了句“阿泰尔你好样的”。

说到最后我已经口干舌燥,艾吉奥体贴地扔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急忙喝下大半瓶,才觉得嗓子重新活过来。

“我想应该差不多了?”艾吉奥感激地拍了拍我的背,其实他之前已经数次示意我不必再讲,因为讲到一半的时候我就词穷了,却还不肯喊停。

“感谢亲爱的迈尔斯先生精彩纷呈的演讲,”他故意摆出正经严肃的腔调,配上那浓厚的意大利口音显得格外有趣,“Grazie。”

虽然我听不懂这外语,但结合语境我就猜到那是句感谢。我忽然又想起什么:“还有一件。”

“戴斯蒙——”艾吉奥无奈地笑了,但我这回没等他说完,急忙继续道:

“他第二次出现——夕阳很美的那天——你最后说了句外语。”

艾吉奥点头:“不过我不会告诉你那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和阿泰尔的秘密。”

“不,我不想知道,”我咬了咬牙,“我得先声明,因为事情太快太突然以至于我没来得及避嫌。”

“哦,我理解,我的朋友。”

“很好。就在你说完那句话之后,阿泰尔吻了你。”

艾吉奥此刻的表情像是我用椅子给他脑袋来了致命一击。

他的反应让我萌生一股成就感。我又重复了一遍:“他吻了你。你的嘴唇。”

艾吉奥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下唇,然后,我眼看着一抹笑容从嘴角绽开,不断放大,直到他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我走到房门口,和艾吉奥做最后的道别。明天一早他就会离开,而那个时候我或许还在床上做着美梦。他拒绝了我送他离开的提议。

“从此往后,是我一个人的旅程,你不该也不能再被牵扯进来。”他和我拥抱,厚实的手掌重重地拍打我的后背。

“刺客的事我很遗憾,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愿你拥有一个宁静安稳的未来,我的朋友。”

“谢谢,你也一样。”我真诚地说,把我能想到的祝福语全都用上,只愿他即将踏上的旅途能一帆风顺。

“这个旅店永远欢迎你。”最终我这么对他说道。

回应我的是他一如往常的优雅而沉稳的微笑。

 

 

艾吉奥离开之后,我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刺客本身就该将自己隐藏在众生之中的,更何况艾吉奥要做的是不容有第二人知晓的事。我只能默默祝福他一切都好。

某个夜晚,我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我就像一团漂浮流动的空气,没有实体,只有意识。我的“双眼”看见两个戴着兜帽的男人,略矮小的那个穿了一身白色袍子,在这个没什么光照的梦境里,他的白衣亮的耀眼。和他面对面站着的那个男人则是一袭深灰铠甲,灰色的兜帽遮着大半张面孔,只露出蓄了胡须的下巴,唇边有一条醒目的伤疤。

我觉得他们很眼熟,但梦里混沌的意识让我无法想起他们的名字和模样。我看着那个白袍男人握住黑衣男的手,后者微微伏下身子,任由对方在他耳边低语,然后他微笑着回应了什么,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张合,听不到任何声音,可神奇的是我隐约能明白他们的对白。

最后我看着他们俩拥吻,我心想这真是个古怪的梦,自己莫名其妙变成空气,还目睹两个脸都看不见的男人恩爱又亲吻。

但最古怪的是,我竟一点也不觉得违和,仿佛这两个陌生的男人本就该如此,自然,平和,温情而幸福。

 

-END-


关于Des农场时候的那个朋友,私心设定为Clay,冷嘲热讽的旅馆同事就是Shaun了w(你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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